傅煦衣服也湿得七七八八,见他一直笑,也跟着他一起笑了,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水,他问谢时冶:“有这么开心吗?”
谢时冶将外套还给他:“还不错。”
傅煦把外套接过,搭在臂弯里:“开心就好。”
大概是因为心理疏导和安眠药很有作用,谢时冶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又久违地睡了一个长觉,第二日精神便振奋起来,逢人便笑,谁都知道他心情和前段时间不一样了。
阳阳看见他状态好,也跟着乐,还偷偷问他心理医生贵吗,他也想看看。
谢时冶对阳阳说:“不贵,只用你五个月的工资。”
阳阳大惊:“不是吧,这还不叫贵啊,社保都不给报销,这年头真是病不起了。”
谢时冶心情好的同时,戏里的白长安也很快活,因为金兰近来身体不适,去看了看大夫,大夫说,金兰有了。
这是天大的喜事,只可惜这喜事来得太晚,时间也不好,偏偏是金老爷过世三个月后有的,有了一个多月的样子。
这期间,他除了有次喝醉意外碰了金兰,其余时间,夫妻两个并没有行房事。
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栽花花不开,这个孩子在孝期来的,来得不是时候,但毕竟是白长安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是很开心。
只是金兰的神色并不好,看起来没有快乐,眉心紧皱,很是忧愁。
白长安安慰她:“放心,爹在下面也会原谅我们的,这孩子他盼望已久,没想到这个时候来了。”
金兰手指紧紧攥着裙子,还是不说话,好半天才看在白长安温柔的安慰上,勉强道:“先不要说出去吧,不然街坊邻居的怎么看我们。”
其实现在都是新年代了,洋人都进来做生意了,到处都是西装洋裙的小姐,玩得更荒唐的不是没有,连男人都能爱上男人,女人都同女人在一起,他们怀个孩子,不碍着其他人什么事。
白长安:“我们关起门来过我们的日子,管他们做什么?”
到底白长安还是摆了酒,庆祝一番,请了白起风,月生也在,还有白长安生意场上的一些朋友,热热闹闹的,大家都知道金夫人有喜了,白长安很看重,孩子都还在娘的肚子里呢,就开始摆酒了。
白起风白天没有来,只托人送了份礼。礼是金兰收的,打开一看,是送给孩子的长命锁,金兰咬唇,将盒子偷偷藏了起来,晚上再收进了自己的饰品盒里,牢牢锁起。
白长安很开心,跟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三更半夜才结束了酒宴,他不敢去惊醒因为怀孕而早睡的金兰,加上他一身酒气,跟金兰一起睡也不太好。
于是他去了书房,还兴致勃勃地翻书,给他未出生的孩子取名字。
这时候书房的窗子被轻轻推开,白起风一身便服,跟偷情一样,从窗子里溜了进来。
这动静将白长安吓了一跳,就着烛光,他看清了师弟的容颜,不由说道:“好好的门不走,非要做贼。”
白起风笑嘻嘻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怀表,翻开又盖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我这不是来恭喜你吗,师兄。”
说是恭喜,但眼神没多真诚。
白长安喝醉了,不大在意这些,反而亲昵地抱怨道:“白天怎么不来?”
白起风:“忙。”
白长安不是很相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就着光翻书细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