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西垂时分,陆谦才从外面回府。
在前院将公务都处理好,回明雅堂时,天都快黑了。
后院这边,刚将晚饭摆好,见陆谦过来,下人们都不由得面露喜色。
谢淑怡是六月底诊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到现在五个月的肚子已然显怀。
虽然说自打有了这孩子,前前后后发生了许多事,但谢淑怡心态沉稳,很快就自我调整了过来。
所以这一胎倒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大夫这段时日来诊平安脉,都是胎象稳固,一切康健。
谢淑怡气色也不错,脸蛋红扑扑的,因为怀孕,整个人丰腴了不少,却没有损到她的容色,反倒是有了几分妇人的风情和妩媚。
对陆谦的到来,下人们欢喜,谢淑怡则完全不在意,带着女儿陆蓁,该吃吃该喝喝。
但陆谦却很殷勤,整顿饭,都不停地给她和女儿布菜盛汤。
当着孩子的面,谢淑怡没刻意落他的脸;
陆蓁还小,不懂那么多,看到爹娘难得一起陪自己吃饭,小丫头笑得很开心。
余光看到女儿脸上的神采,谢淑怡眼眶不由得一阵酸涩。
这次随州之行,虽然来去匆忙,但陆谦还是带回了不少当地的特色物件;
有一件手工编织的精巧玩物,还有一些花样别致的珠钗;
其中有一只蝴蝶流苏簪,陆蓁一眼就喜欢上了,“爹爹,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陆谦接过,亲自替女儿戴上,大男人没干过这种事,小姑娘的头发在乳母手中本就梳得很精致,他怕自己不小心弄乱了女儿的发髻,动作就额外小心翼翼。
戴个流苏簪的功夫,他硬是大气都不敢喘。
陆蓁戴着簪子蹦蹦跳跳来到谢淑怡面前,“娘,我好看吗?”
小姑娘格外偏爱流苏垂下的坠感,似乎是觉得好玩,还刻意的摇头故意让流苏摇晃起来。
谢淑怡看着漂亮的女儿,笑得满脸温柔,“好看。”
陆蓁眼睛滴溜一转,又拿起一支玫瑰花簪,“娘亲喜欢这个,爹爹,你也给娘亲戴上,好不好?”
谢淑怡默不作声,只揉着女儿的脑袋笑了笑。
她不表态,陆谦自然也不敢乱动,但陆蓁却不达目的不罢休,“爹爹,你快点呀。”
那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陆谦心底微微颤抖,下颚线条也倏然变得紧绷。
谢淑怡斜睨了他一眼,“女儿叫你,你没听见?”
她再看他不顺眼,都不会让女儿的心愿落空。
陆谦瞳孔倏然放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蓁就急了,直接将人拽了过来。
不设防的男人被小小的女儿拉扯着,微微踉跄的来到妻子身边。
熟悉的馨香溢满鼻尖,他暗中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真的不是做梦。
他这才接过女儿手里的玫瑰金簪,在她的云髻上仔细的比划了下,随即慢慢地插了上去。
陆蓁兴奋地直拍手,“娘亲真漂亮。”
虽然有许多话想和妻子说,但他也同样亏欠女儿,所以趁着难得的空闲,陆谦在次间好好陪女儿玩了一阵。
陆蓁继承了夫妻俩的所有优点,眸若秋水,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