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薇虽然有些不悦,可还是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和小包子一起追了出来。
那郑大看着身材高大的李恪心里发憷,看到陈悦薇主仆二人却松了一口气,十分笃定的叫道:
“好你个黑寡妇,克死了我家族兄不说,竟然还敢和其他野男人勾三搭四。”
李恪听的奇怪,转头却发现陈悦薇脸色煞白,心中疑窦顿生。
小包子却很生气,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你胡说,明明是你家族兄自己混账,跌进护城河里淹死的,和我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郑大紧紧捂着钱袋子,看着门外探头探脑的多起来的看客,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我呸!整个东城谁不知道这姓陈的婆娘,专会克夫!且不说我家族兄,刘员外和李秀才呢,全是她克死的吧?还慈心堂呢,我看啊,改叫黑心堂算了!”
边上的看客们也是满脸的嫌恶,不齿的附和起来:
“真是不要脸,克死几个了都?”
“就是,亏她还有脸活着。要我说啊,早就在克死第一个夫君的时候,就该把她殉了!”
“说的是呢,这样的扫把星,竟然还有脸赖在这里,真是丢我们永昌坊的脸”
……
一句接一句的流言蜚语,一句比一句更恶毒,像是利箭一般一支接着一支,直刺人心。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们胡说……”
小包子有些词穷,她毕竟太单纯,心里知道这些人是胡说八道,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
陈悦薇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来,李恪赶紧从边上将她扶住。
他倒是听明白了,感情这位凶巴巴的陈小娘子居然还有如此“彪悍”的过往。
身为后世来人,虽然经历了“穿越”这么诡异的事情,不过李恪还是觉得所谓的“克夫”不过是无稽之谈。
他才不相信仅凭所谓的生辰八字,就能玄而又玄的妨碍另一个人的生死。
所谓的克夫,恐怕是有心人强行按在这个可怜的女子头上的罪名和枷锁罢了。
比如此刻坐倒在地的郑大,在撩起大家一起声讨这个克夫的扫把星之后,偷盗被抓的惶恐早就一干二净,反而有恃无恐的,连逃跑都不准备逃跑了。
甚至他那一双阴毒的小眼睛,还不停的在陈悦薇和浑身湿漉漉的李恪之间转来转去,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一时间真是让郑大又羡又嫉,恨不得以身代之。
李恪冷眼旁观,很快就感受到了郑大眼神中的敌意。
他稍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冷笑一声:
“大雍律!盗人钱财,藏(赃)不盈一钱,罚劳役三十天;不盈二百二十至一钱,迁之;不盈六百六十至二百二十钱,黥为城旦。”
“小包子,你们家的钱袋里有多少钱财?看看这个贼子,是该迁为贱户,还是该黥为城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