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三章（第1页）

午后的太阳挥舞着彩笔，把南山坳涂抹得金黄一片。花圃里的鲜花姹紫妍红，显露出勃勃生机。牛宏望着窗外，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说：“明文，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呢？”

何明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顿了顿，显得底气不足的道：“大哥，你的烟瘾可以戒掉，你说是不是？”

牛宏脸色暗淡下来，吃过午饭后，他的瘾又发了，在地板上狗一般爬着，又把头一下一下狠狠朝墙壁上撞。何明文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王鸣凤给他的白粉给了他。看着他那贪婪的注射毒品的样子，何明文知道他已无可药救，不禁摇了摇头。

此刻，牛宏不错眼珠的望着何明文道：“明文呀明文，你以为你王姐的手段不毒么？跟你说，她对付我的办法一套一套，她说不怕我是老牛皮，她的刀子是磨快了的，非要把我的毒瘾戒掉！可是——”

这天上午，红波线公交客运线路协调会在政府信访办召开。客运线路纠纷双方代表——市公交客运集团胡总和市异人集团老总王鸣凤分坐会议室两方，都虎视眈眈望着对方。

信访办信访二处刘副处长是位干练的女性，她望了望矛盾双方，说：“大家都说完了吗？”见没有人开腔，便道：“那我就代表政府说说处置意见。经调查，中心区红花路至波涛镇公交客运线路原为市公交客运集团与市异人集团共同经营——”

“我有不同意见！”市公交客运集团胡总举起手来，忿忿地道。

刘副处长脸色一垮：“你有什么意见请会后再说！”

胡总说：“刘处你是在宣布处置决定，决定了我们再提意见有什么用？！”

刘副处长道：“这才是你们双方矛盾纠纷升级的根本原因，双方都不忍让，双方都容忍底下的人动粗，结果怎样——医院都躺着人了，这符合社会稳定的总体要求吗？这有利于安定团结吗？胡总经理你们还想怎么样？！”

胡总气得站起来：“刘副处长我们并不想怎么样，只想请你们尊重事实。红波线公交客运线路一直是我们在经营——”

“胡总你这样说就不客观了，你这样说，异人客运公司的客运线路牌是我们伪造的？”异人集团老总王鸣凤冷冷地道。

胡总将桌子一拍：“你们那客运线路牌的起讫点是哪儿——不是豆角至波涛？”

王鸣凤拍着手儿：“对了对了，胡总你自己也承认我们的线路起止点都在红波线，那你刚才说的有什么意义？”

胡总振振有词：“王总你不要胡搅蛮缠。一、公交客运集团经营在前，异人集团经营在后；二、公交客运集团经营的是红波线全线路，而异人集团仅仅只经营了该客运线路长度的三分之一，三、异人公司首先出手打人，公交客运集团是自卫还击——”

“胡千禧，闭上你的嘴巴！”刘副处长生气地敲敲桌子！“太放肆了！告诉你，这里不是茶馆酒店，你想说就说，这里是政府机关的会议室！什么你的线路我的线路？告诉你，所有的客运线路都是政府资源，政府有权调度！”众人都面面相觑，刘副处长脸色方和缓下来：“下面我宣布处置意见——我先说一句啊，这个决定是综合了各个职能部门的意见，不是哪个人私自定的啊。一、红波线系公交客运集团与异人客运公司共营线路，从即日起，双方各经营客车十辆，并在各自站点发车，不得突破经营数量；二、红波线客运纠纷打人事件交由公安机关处置，双方单位必须无条件配合，并保证不得扩大事态。就这样了，散会。”刘副处长合上了卷宗。

胡总忿忿地站起来，仇恨地盯着王鸣凤。王鸣凤笑嘻嘻望着他。胡总索性走过来，将手伸出：“王总，佩服你手眼通天，回回官司都是你单赢局面。”王鸣凤矜持一笑，握了握胡总的手：“哪里呀胡总，我们私营企业是一艘风雨飘摇的小船，只能仰仗政府和你们大公司的支持。”胡总一字一顿地道：“王总，支持是一回事，但是总靠拳头，活像不怎么符合中国国情吧？”王鸣凤将手一挥：“胡总我与你没有分歧，我从来就是以理服人。可是，下面有那么些害群之马，我有什么办法？哎，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员工，胡总你说是不是？！”

牛背湾炮楼内，王鸣凤在给罗癫子布置工作。罗癫子弓腰曲背，很显老态了。王鸣凤：“罗叔，你准备一些钱，我要发给波红线有功人员。”

罗癫子嗫嗫嚅嚅：“小……花，其实，我们摊子已经够大，哪里……哪里还需得着扩大经营范围？”

王鸣凤鼻孔哼了哼，眸子闪烁着幽光：“站在这里我就想起老癞子，姓王的女子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得做比他更大的码头王！”

罗癫子浑身颤了颤，退了出去。罗癫子走了以后，王鸣凤摸出手机给王三元打电话：“三元啊，红波线我们受伤几个人？”手机里是王三元谦恭的声音：“王姐，我们总共受伤五个，现在都在外科医院治疗呢。”王鸣凤：“三元你看这样好不好？除了医院缴纳的住院费用，每人你给我补助一千元——可不准你再克扣啊！”王三元哈哈地笑起来：“王总哪能呢，你的指示我总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呢。”王鸣凤嘱咐一声：“不过，所有有职务的公司职员都不能出面，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吧。”“是。”“另外——”王鸣凤顿了顿：“你准备几分慰问品，我们去慰问市公交集团受伤的职工。”王三元：“王姐，你亲自去？”王鸣凤道：“是，你也一道。准备好一张笑脸哈，那些人就是把口水吐到脸上也不准冒火，擦了就是，知道吗？”“是。”

这天晚上，王鸣凤在冲击波健身会馆遇见了比她年纪大三岁的刘副处长。刘副处长正在碧波粼粼的水池里游泳，王鸣凤站在水池边等了一会。刘副处长见王鸣凤挥了一下手，然后朝池边游来。“刘处，你游泳姿势越来越好，好像专业运动员一样。”刘副处长抿嘴一乐：“王姐，瞧你说的，宽我的心吧？”王鸣凤道：“真的刘处我不骗你，我真羡慕你的身材，越来越苗条，简直是魔鬼身材！”随即把一张健身卡递给刘副处长。刘副处长说：“王姐，老麻烦你真不好意思。”王鸣凤道：“刘处说这话就见外了。健身是把身体搞好，搞好身体是为更好的工作，总不能说这是行贿吧？”刘副处长说：“王姐，经营还好？”王鸣凤点点头：“谢谢你关心——等忙过这一阵，我私人邀请你出外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刘副处长突然指着水池边的电视屏幕：“王姐，你看——”

电视里，正在演播异人集团老总王鸣凤去医院探望公交客运公司职工的电视新闻，屏幕里，王鸣凤笑容可掬，将一篮水果递给睡在病床上的伤员。刘副处长敬佩地道：“王姐，你做的太好了！比较起来，公交集团表现太差劲了，还是男子汉呢。”王鸣凤摆摆手：“刘处，也不能全怪他们，俗话说一只巴掌拍不响。”

两位女人跳下水池，激起两串晶莹的水花。

……

成功的把古春的资金诱进王鸣凤账户后，威哥按照王鸣凤的意思专门跑云南的事情。威哥曾多次劝王鸣凤，挣正当的钱，违法乱纪的事情千万不能做。为此，王鸣凤把他大骂了一通。王鸣凤说：“我们自爱的话，就应该多挣钱，这样，才有自己的社会地位。我经过了好多奋斗，眼看有了一点起色，哎------。我不服气，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多多的挣钱，叫那些想要看我笑话的人失望，叫他们在我成千上万数也数不完的金钱面前低下头，向我的金钱顶礼膜拜！”

总是这样，在王鸣凤面前，牛宏只有听命的份儿，包括他变做了屎苍蝇威哥后都一样。牛宏按照王鸣凤的嘱咐来到西南边陲云南，开始了他新的创业生活。

首先，他按王鸣凤所说，在昆明市郊一个三星级宾馆定了一个房间。这里地处海埂，与王鸣凤说的地方相隔不远。陪同屎苍蝇威哥到云南的是一位漂亮女崽，名叫米米，二十刚出头。这是位深得王鸣凤喜爱的女性，长期在阿波罗夜总会坐台。虽然她人年轻，在出卖皮肉道路上的日子也不短了，不知为何，王鸣凤这次叫她同屎苍蝇威哥一起。出发之前，王鸣凤特地在C市一流的海逸饭店为他们摆了席，为他俩饯行。海逸饭店档次高，花费大，因此客人不多。偌大的大厅，除了他们这一桌，另外也就只有三桌而已。米米看着空荡荡的厅堂叹道：“哎呀怎么这样冷清？”王鸣凤道：“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说话方便一些。”牛宏没有开腔，虽然成为了很出名的屎苍蝇，他不爱开腔说话的毛病始终不能改变。王鸣凤斟满了两杯酒，同米米碰了杯。她说：“米米好妹妹，我今天就把威哥交给你了，你得好好照顾他呀。”米米喝过酒后，面容显得很红润，说起话来也毫无遮拦。她十分暧昧的望着屎苍蝇威哥，对王鸣凤道：“王姐，你把威哥交给我，我们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我把威哥咬缺了再交给你？”王鸣凤道：“这些球事情我不管，只有一样事情需要你小妹妹费心，那就是不准他沾粉，那东西沾不得！除了那东西之外，其它事情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你做不到，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米米吐了吐舌头：“王姐，看你说的，我会么？”王鸣凤道：“这样最好，来我再同你干一杯。”牛宏独自喝着闷酒。王鸣凤一把把他手中酒杯抢过去：“你别使一张丧门星样脸子给我看，我这样费心扒力还不是为了我们今后的好日子？你放心，等我们的事情到了一定程度我就会收手。来，为我们的今后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