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清仰头躲了一下,下巴是没被她撞的,但是衣服没抱住,他抽了纸巾给她擦嘴,再折一下,把衬衫上的奶油给擦了。
“饿了?”
“没饿,我晚上吃得很饱,就是馋了。”
盒子都要被挖空了,她咂巴嘴,给放下了,“算了,不想吃了。”
薄晏清顺手给扔垃圾桶里,他把南娇娇往上抱了一把,叠起二郎腿,又把她给放回腿上。
“只要你问我就说。”
他指的是高辙将他叫走说的话。
薄晏清嘴是严实,但在南娇娇面前向来没一丁点底线。
她又不傻,那么明显的暗示,她当然听得明白。
可她没问,只是贴着他心口,蹭了蹭,给自己蹭到个舒服的姿势,鼻尖压进衬衫上两颗纽扣中间,眉头顿时揪了起来。
“你喝酒了。”
“喝了点。”
薄晏清又将窗户给打开些,“有那么两三杯推不掉,本来想换了衣服再来接你,知道你去了医院,我直接就过来了。”
南娇娇默了默,然后闷出一声“哦”来。
还是没问。
“那下次不许喝这么多了,喝了酒还抽烟,你身上有老人味了。”
“噗——”挡板虽然被升起来了,但寒川耳尖啊,没忍住喷出一声笑来,赶紧把嘴给捂住。
难以想象,刚三十出头,如狼似虎的且正是男人最具有成熟魅力的薄总,居然被少夫人嫌弃身上有老人味,要是说出去,鬼都不信。
也就薄晏清能惯着她,脸色都没挂一下,早就习惯了,她要是哪天不嫌他两句,他反而不乐意了。
“那我回家就洗澡,以后也少喝酒少抽烟,是不是就能嫌弃我少点了。”
南娇娇脸儿贴在他心口,挪都懒得挪一下,“我尽量吧。”
“谢谢了,我会努力的。”
寒川起一身鸡皮疙瘩。
要不是没那胆子,他会直接在嘴上嫌弃薄总。
贱都有自己的贱法。
回去的路上,南娇娇一句都没提陆家,薄晏清也没提,彼此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第二天,南娇娇去医院,发现陆臻臻身上的衣服换过了,依然是好闻的香水味,昨天应该是被高辙给带回去洗澡了。
化着妆,看不出是不是憔悴,但眼底的神采,比起往日来,暗淡了许多。
南娇娇听了几耳朵,心里埋了个结论。
陆父能救,但是救了也遭罪,也就年好活了。
之后几天,南娇娇每天都去,连楚腰也赶回来陪了一天。
陆臻臻的状态,一天天好起来,她已经接受了现状,还亲自陪着陆母做了全身检查,拿到结果单后,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高辙没离开过医院,工作全在医院里完成,连陆臻臻的工作,他也一并给做了。
陆父还在icu里,人已经清醒了,醒得久的那次,南娇娇恰好不在,听陪护的陆家下人说,大小姐从icu出来的时候,人都站不住,是高辙给抱回去的。
南娇娇总算知道,什么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她和陆家关系再亲密,但时常也会有种难以插手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