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指一弹,这枚崭新的棋子以无可阻挡的速度,撞入了对方的印堂间。
对方瞠目结舌,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躲不开那枚棋子的攻击。
“他算定了我,算定了一切,这或许就是我不思进取的报应!”
他拼命挣扎了好一会,在最后一丝意识即将溃散之际,终于发出告饶之声。
“这就对了,负隅顽抗到底,大不了将你炼成傀儡,而作为棋子,只要你充分发挥你的力量,我一定会还你自由!”
魔点了点头,略一忖思,伸手之际,拈住了一枚崭新的棋子,身形一晃,消失不见了。
魔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一片活色生香、醉生梦死的销魂狱中。
他无视眼前那些浮华泡沫之物,手指灵巧交织转换,一个个冲上来的完美躯壳,在手指起落中,灰飞烟灭。
他的目光穿透重帘帷幕,便看到了在床榻间,拼死鏖战的那一对臭皮囊。
男的索求无度,女的艰难承欢,竭力抵挡。
“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终于捆住了手脚,一个入魔,一个道消,注定无解,除非……”
魔停住了话,摸了摸下巴。
“除非,除非什么……”
床榻上的两个人异口同声,气喘吁吁追问。
“除非你们做我的棋子!”
“做梦,痴心妄想!”
“小子,若不是我沈再手下留情,当初在杀戮狱中,你必死无疑!”
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躯壳实在太过丑陋,百忙中,沈再扯过衣物蔽体,一张手凭空抓向了魔。
魔依旧在不停结印,他正如闲庭信步,在重楼园林中自如穿梭,冷不防间,被一张玉葱也似的纤手抓住,拖入了一间红粉窟中。
“至刚至阳的小处男,我窦九娘最喜欢!”
窦九娘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脸色煞白,呆在原地,口中支吾道:“你,你竟然掌控了一座地狱之力!”
窦九娘使出浑身解数就要逃跑,岂料魔于空中灵巧一拈,便拈住了一枚棋子。
窦九娘面如土色,就像一根钉子被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魔转身再落一子,将从后方偷袭的沈再镇住。
“做我的棋子,心甘情愿听我操控,未来当我完成使命,一定还你自由!”
有赖地狱之力镇压,沈再体内暴走的气息终于被定住,获得了喘息之机。
只是让他堂堂瘟疫行者向一个区区破玉境的小修士臣服,如何也说不过去。
他扯出一面土黄色的小旗,哗啦啦一摇,口中喝道:“天地不足,是以降厄,人本天养,是生地杀,朝疾暮病,春生秋死,人心不足,贪欲横行,是以瘟行疫施,代天收割!”
旗杆攥在手中,沈再咬牙,竟将之插入那道未曾弥合的伤痕中,口中喃喃:“乘杀戮而布瘟,因战争而行疫,人心吞象,故瘟疫每每卷土重来,常常百万生灵化作劫灰,小子,你做好准备了么?”
沈再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活脱脱一个痨病鬼,他哇的吐出一滩污血,其中爬出万千个小小虫子,嗡嗡飞舞起来,遮天蔽日。
再看对面的魔,在肉眼可见之中,形容枯瘦,一张脸白的吓人,也如沈再一般,禁不住呕出大口鲜血,被盘桓左右的小虫子,顷刻间掠食殆尽。
天旋地转之中,魔看去极度虚弱,他拼命的咳嗽和呕吐,就像要把内脏和血肉一起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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