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身为「母亲」的自觉。
“谦之,我回来啰吃过饭了吗?弟弟呢?唔……唔呃——”
最后,在白谦之的认知中阔别两年后再度重逢的第一句话,居然夹杂着呕吐
——
“哥哥,可以关火了吗?”
白敬之站在浴室外面,隔着门朝里面问。
“应该可以了。”
方才出浴的白谦之应答着打开浴室门,一面用毛巾撮着头发的水珠一面朝厨房走。
“那我去把你脏掉的衣服洗了……”
“别去。那么臭。要不是我还想要这身衣服,就让她醒了酒自己洗。”
白谦之摆出嫌恶的表情,把正煮着的醒酒汤倒进碗里。
他事先预想过很多个和母亲再见时有可能发生的场景,但被自己的老妈吐一身是他这辈子都想不出的结局。因此,目前的白谦之很窝火。
“来,把醒酒汤端上去。”
白谦之把醒酒汤交给白敬之,并且接着嘱咐:“听着,她再叫难受你也别靠近她。把醒酒汤放床头柜上,提醒她冷掉之前喝了,然后就走。”
“噢……知道了。”
白敬之上楼后不久,正头疼如何清理脏污衣物的白谦之猛然听见头顶传来什么碎裂的声音。
“啊,我就知道。”
哒哒哒哒哒哒——白谦之快速踏着兴师问罪的步子来到母亲房门前,拉开大门。他那醉得不成样子的母亲正把白敬之搂在怀里,披头散发的样子像个专吃小孩的妖怪。而原本应该是放在床头柜上的醒酒汤洒了一地。
“哥哥,对不起。”
白敬之的表情是乞求。并不是乞求白谦之不要发火,而是希望白谦之对自己发火。这样母亲的失态就不必被记恨。
“敬之,下楼洗漱过后就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白谦之强硬分开了白敬之和母亲,他的温柔目光更让白敬之相信有场风暴在其中酝酿。并且这场风暴今天一定会落到母亲身上。
“哥哥……”
“听话,去睡觉。”
和缓的嗓音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白敬之低下头来,离开房间前担忧地看了母亲一眼。
喀——房门关闭。然后是下楼声。
“敬之,怎么了嘛?来妈妈抱抱咦?你怎么一眨眼就长得和哥哥一样大了,不过也没差啦”
烂醉的母亲毫不在乎洒落满地的醒酒汤,仍保持迷糊的状态要伸手抱过来。白谦之颤抖着眼角,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