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身体感觉是被什么拖动着,在起伏坑洼的地面缓慢前行。
我的身体被什么束缚着,绑着很紧。下意识我感觉自己是被妖怪捉了。但抬眼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穹,表明自己还在野外。
我再仔细打量周身,发现捆绑自己的是一层层红绸带。顺着红绸带能看到空中漂浮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虹云……”
我小心的叫到,声音很小,如同蚊蚺,但显然是被她听到了。
虹云扭脸看向我,她那张苍白的脸表情十分复杂,充满了惊惧、害怕,又夹杂着欣喜。
“大哥你没死啊!小女子以为你死了,正想着在哪里掩埋你呢!”
虹云冲我大声哭嚎道,那声音颇有鬼哭狼嚎之感。
我心说怪不得自己感觉有哪不对,像被拖死狗般的用绸子包裹住,原来你以为我死了!
“快解开快解开,我还没死呢!不急和你作伴啊!”我冲虹云大声喊道。
不用我说,虹云已经开始收回她的绸带,我赶紧站起身,感觉身上没什么事情。却迎来虹云不乐意的目光。
“大哥为什么不愿和小女子作伴?小女子哪点不好吗?”
这弄的我哭笑不得,费一番功夫还得给虹云解释,我说的意思不是她以为的意思。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虹云说,在我清醒过来后只见到虹云,就知道大家肯定出事了。
其实问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答案,作为晚上才能出来的她,一定是不清楚下午发生的事。
虹云回答不出我所料,在她晚上能出来的时候,发现我只一人孤零零的躺在一片黄土地上,土几乎将半个身子掩埋。
她在察看我情况时发现我脖子被扭断,顿时慌了,左右四顾之下,她也没看到其他人,这时的她又开始害怕起来,害怕、惶恐多种情绪让她几欲崩溃。
不过当她看到我这副模样时,又将心情整理一番。终是不能眼瞅着一块的伙伴就死在这片荒凉之地,若埋也得找个像样的地方。
这是虹云当时的想法,就用绸带卷着我从土中拖出,一路拖行开来。
只是因为魂灵的关系,我的身体对于虹云是很沉的,因此她拖行的速度十分缓慢。
虹云于我述说她所知道的,见我没什么表示,就好奇的问我:“大哥,我感觉你好像很冷静,难道就不难过吗?”
我苦涩笑说:“就像你说的,难过也没用。从我第一次和他们分开,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明白。况且大家也不在四周,我想都应该没事的。至于……”
我没有往下说,因为大家都会被那妖怪抓住。
“是啊!当时小女子真是吓坏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周围都没有大家尸首,就不可能死的。”虹云歪着脑袋思考一会儿说,“况且大哥脖子断了都活过来了,大家不会有事的。哎,大哥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虹云又好奇的问我,这个女鬼啊!自从与我们相处久了后,个性也变得活跃了。直问些令我哭笑不得的问题。
我没有回答她,手向脖颈摸了下,玉玦温润的感觉仍在。我想,只要这玉玦还在,我应该是不会死的吧?
放下这些,我眼前最该考虑的是伙伴们的去处,以及那个妖怪到底是谁。同伴们又都不在身边,但好在此时还有虹云相伴,令我安心不少。
我首先注意到被虹云用红绸卷住的祝余的长枪,因为这也是虹云的本体,它在哪,虹云便在哪。
不过这柄枪可是祝余的宝贝旮瘩,她不管做什么都是枪不离手,而今却在我脚下,只能说明他们出事了。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但尽量不让虹云看出来。
看着地上的长枪,我用手攥住枪柄提起来,枪身还是有些沉,但比起以前提不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大哥,我们现在该去哪?”虹云询问。
去哪?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基山了,能对我们动手的妖怪,附近也只有它们啦。”我说。
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而至于基山方位的问题,就更简单了。
“剑来!”我低声沉吟道,当然我并不是真的召唤剑,而是感知它的位置。它在惠舍口中,它的位置就是惠舍的位置,而惠舍所在多有可能伙伴也在,而最可能就是基山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