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绿这事,是第二天晌午传到白卿耳朵里的,原本周域每日的流言一向数不过来,多得是哪家世家小姐公子的私会秘事,不过都是些妇人家饭后嚼舌根子的话题罢了。
白卿从未出现在流言中心过,毕竟杀伐血腥的一代战神,是没几个人敢议论的,但今日却不同,传到白卿耳朵里的是自己被世人可怜的姿态,什么哪怕是一代战神也拿不住一个女人的心。
坐在书房的檀木椅上,白卿命人去找君子兰,面上阴沉的厉害,他的后院有男有女,活像一个杂草园,他也从不喜欢进去,更不喜欢一一清理里面的东西。
在他看来,物件般的东西,除非十分占地方以外,是去是留根本没那么重要。
但是现在若是被人偷了,那便要另说。
“找到人了吗?”白卿一手撑着脑袋,将腰间的泼墨龙纹的腰带松了松,语气低沉,没有睁眼去看跪在地上复命的人。
“回王爷,君子兰确实不在府中。”底下的人回道。
“这么说,本王的院子里丢了东西。”白卿皱眉睁开了眼,眸色暗沉,“备马。”
——
昨日里落了雪,君洛夕醒的很早,先去看了君子兰的伤势,只顺路探了陆闻渊的院子,见人还未醒,便移步到了前厅喝茶看书。
她早前在白卿那借了兵书来读,现在又翻出来温习,不是多喜欢,只是在这高门大户的院里免不了要闲中生趣。
君洛夕看书的时候倒是认真,一晃已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算了算时间,女人起身将书放在一旁,吩咐金桔收拾好,让人将饭菜直接布在君子兰的房间。
天边放了晴,难得在蓝底的布上镶了层金边,钝开了浑然一体的天色,撕开的口子挂着带着点冷白的赤乌,往深了看便瞧不见底了,或接着银河,或接着天庭,不得而知。
君洛夕到君子兰屋里的时候,君子兰已经醒了,看见她进来忙要撑着身子行礼。
摇摇欲坠,羸弱娇躯。
“不必多礼了,身体可还好。”君洛夕制止了君子兰的动作,示意服侍他的丫鬟将君子兰扶到凳子上落座吃饭。
君子兰换了身素白的外衣,挂在清瘦的身上,“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多礼了,且先坐下吃饭吧。”君洛夕将菜夹在君子兰的碗里,“在我这不用太多拘束,但是我问你的话要如实相告。”
郡主亲自夹菜,君子兰将脑袋埋得更下了,受宠若惊,“好,小人绝对知无不言。”
“谁将你伤成这样?白卿?”君洛夕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抿了口茶直接问了。
“小的不敢诋毁王爷,小人身上的伤并不是王爷所致。”君子兰那双桃花眼氤氲湿气,看得着实招惹心疼。
君洛夕皱了皱眉,“边吃边说。”看君子兰半天不动筷子,君洛夕又吩咐人盛了碗鸡汤放在他旁边。
君子兰被鸡汤的热气模糊了面容,这才缓缓拿起了筷子。
“那是被他府里的人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