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进回到西关,将他们进入草原以及后续发生的事情再次向陆彪等一众西关守将做了详细汇报。
当谈及吴参和朱冉等人时,唐进还是面露担忧之色。自古以来行军打仗,死伤在所难免,作为一个沙场老兵,唐进其实早已看淡生死。只不过,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还是让人心存万一的侥幸信念,这是另外一种心境,是对战友的牵挂之情,所有人都期待有奇迹发生,期待他们能够安全归来。
西关城墙上,陆彪身披大氅迎风而立,他的眼神中透出一抹精光。他静静地望着远方,目光穿越过城墙,落在了那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群山上。这些山峦连绵起伏,宛如一条巨龙蜿蜒于天地之间,它们的轮廓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在上谷中爆发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围歼大战。那是一场规模空前的激战,羯族的十万精锐骑兵全军覆没,这无疑给了他们这个族群一记重创。
喊杀声、马蹄声响彻云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双西关守军和鲜卑骑兵如潮水般汹涌的冲向被围困的羯族军队,刀光剑影交错闪烁,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战斗异常惨烈,每一刻都有生命在瞬间消逝。
羯族的骑兵们虽以其勇猛无畏着称,但面西关守军的炮火以及鲜卑骑兵的围堵,他们的反抗显得那么苍凉。没有了信念的支撑,再强大的军队都会如同被抽取了灵魂一般,变得不堪一击。
在这场围歼战中,羯族的十万骑兵遭遇了毁灭性的失败。他们中的许多人战死沙场,鲜血染红了大地;有些则被俘虏,成为了战俘;还有些幸运儿逃脱了包围,但也已是伤痕累累,身心俱疲。
羯族人真的会被这场大败所击垮吗,答案是否定的。陆彪不相信,西关的所有守将都不会相信,这只会激起他们强烈的复仇欲,一旦他们重新调整过来,势必会卷土重来,而且会变得更加凶狠。
草原上的民族从来没有放弃过杀戮,这是这片大地赋予他们的使命,所以历朝历代的草原民族都会接连不断地向着南方发起攻击,无论失败过多少次,这种征伐的脚步永远不会止息。
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登上城墙,朝着陆彪所在的方向走来,望着远方出神的陆彪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来人。
大汉见陆彪有些失神,于是轻声开口道:“大将军在想什么呢?”
听到身后的话语声,陆彪才意识到身后来人了,他收回思绪向后望去。
“原来是樊将军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关郎将之一的樊炙,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陆彪了解到樊炙是个直性子人,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掖着。
“大将军何故看着这群山发呆啊?”
陆彪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燕王说过的一句话!”
樊炙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燕王说过什么话:“燕王殿下说的话?什么话呀?”
陆彪缓缓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群上的远方说道:“剑锋所指,皆我汉家天下!”
听到这句话,樊炙的脑海中突然愣了一下,他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是燕王殿下说的?”
陆彪微微点头:“这是燕王殿下当着恒王爷的面说的!”
樊炙不由得竖起一根大拇指赞叹道:“哈哈哈,燕王殿下好气魄!这话大有陛下当年御驾亲征的气势!”
陆彪突然话锋一转,带着一股期盼的目光问道:“樊将军以为,我们的剑锋能指到何处?”
“何处?”樊炙愣了愣,嘴里呢喃道,他目光凝重的望向远处,随即又无奈的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