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态度倒让县令一怔,这刘妈这样说似乎也有道理,但王英姑却一拐一拐地走到跟前:“这位妈妈,可是如此的话,你为什么要将我撞倒呢?如果真是你说的,是为了大公子好,那说清楚也就是了,为何却要逃跑呢?再说大公子的确中毒了,而进这屋子的只有你一人!”
王英姑的话,让县令夫人大吃一惊:“老爷,良儿中毒了?到底怎么回事?”
县令皱了皱眉,简略将事情经过讲了讲,
县令夫人呆了一下:
“那老爷,良儿没事儿吧!”没想到县令夫人竟完全不知此事,方才她本来是打算跟县令一起用饭的,是二少奶奶派丫头来说,二公子因担心哥哥身体,向上天发誓,大公子不醒过来,他就不吃东西。
二少奶奶说她劝不了,没法只好来请做娘的。县令夫人一听就急了,两个儿子都是她亲生的,虽然她更看重大儿子,小儿子也是心头肉,闻听连衣服也顾不上换,就去劝小儿子了。
而她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小儿子答应用饭了,她才匆匆忙忙回来,没想到又听说县令要抓自己陪房。县令夫人本身是个极护短儿的人,自是不肯让把人带走,但差役头儿却非常坚持,紧急关头二少奶奶又来了,倒劝她让把人带走,说如果不放心就跟着去看看。县令夫人这才跟来了。
此时一听说儿子中毒了,忙惊慌地问;
县令哼了一声:
“幸好良儿命大,被路小娘子救了。”
听说儿子没事,县令夫人就长长地吐了口气,低声念叨了一句:“佛祖保佑。”
而那刘氏却连呼冤枉:“大人,我真的是去撵鼠,其他的完全不知情啊。夫人,老奴跟了您二十多年,亲眼看着大公子长大,老奴疼大公子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呢?必是有人陷害老奴!”
刘氏声泪俱下地表示完全不知情,县令夫人虽然心疼儿子,见此情景竟也求情:“是啊,老爷,刘妈没道理害良儿啊。”刘妈是她的陪房,她从来深信不疑。此时自然不信。
县令却不理夫人的话,又问那刘氏:“你先回答王姑娘的话,你为什么要跑呢?而且,给路家娘子等人送的饭菜,也是出自你手吧,他们为何也会中毒?”
“回禀老爷,饭菜的确是老奴做的没有假,但是,老奴做的饭菜,也给老爷夫人和二少爷二少奶奶送了过去,这么多人用了同样的饭菜,可是却只有女大夫这边儿有人中毒……所以,老奴冤枉啊,老爷若是不信,只管去查。”
县令却不糊涂:
“不是你?你说不是就不是吗?本官问你,两位陈公子本来好好的,却在用完饭后出现异常,难道不是饭菜的原因吗?呵呵,本官劝你,若不想皮肉受苦,就赶紧招认!或者你拿出证据,说明你是清白的!”
县令虽然心中急躁,但对于审案却也不敢胡来,主要他听陈庭轩的意思,凶手应该就是刘氏,不过问案一般都是按这个程序,先将嫌犯吓唬一番,胆小的就说实话了。
但那刘氏却还是大喊冤枉。
县令看了刘氏一会儿,又吩咐将绿衣婆子带来,让她跟刘氏对质,没想到绿衣婆子和刘氏的话竟然没有偏差。那绿衣婆子也证实,做的菜都是一个锅里分成几份儿,然后让人分别送的。
啊,县令不由陷入沉思,那是怎么回事?可是自己大儿子,还有陈湘陈庭庭明明都中了断肠草的毒啊。
正想着突然二少奶奶开口道:“那请问刘妈妈,给路家娘子送来的饭菜,就你们两个经手了吗?”
“这……”刘氏却沉吟了一下,突然露出为难神情:“这倒不是……不过,老奴却觉得跟那人没有关系。”
“啊,竟还有内情?”县令一听就急了,喝斥刘氏:“有什么赶紧说,不然就让你顶罪了!”
刘氏挣扎片刻:“老爷,老奴本不想说的,可怕万一真有人存心想害人,就不好了,其实我们给路家娘子这里送来的饭菜,比给老爷夫人送的,多了两盘儿菜,是……是……”刘氏结结巴巴地说着,到关键地方却停住了。
县令又气又急,刚要喝问,突然:
“快说是谁,刘妈妈你向来是清楚人,那明知道事情有不对的地方为何还支支吾吾地,你就不怕那人再去害别人?”突然二少奶奶抢在县令面前问道。
而这句话,让那刘氏露出幡然醒悟的神情:“是老奴糊涂了,老爷,那两盘儿菜,是—是大少奶奶派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