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珠故意表现的很平静:“就是给你拔一下,插在你下身的那个东西,它叫导尿管儿,这只有我自己会做。”
说实话在现代那个大环境,路明珠觉得理所应当的事,现在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回事,真的是环境改变人吗?想起插的时候大公子是打了全麻,现在总不能再打一次吧。
但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路明珠知道表现的越扭泥,越糟糕,她正色道:“大公子,君子坦荡荡,我只是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来做,请你配合。”
大公子脸色就象一只烧熟的虾,“你你你……”他想说路明珠不守妇道,但路明珠却将脸一板:“你怎么这么迂腐,不只是你,任何一个病人,我都会这样处理,不过我劝你不要大声叫,我相公小心眼儿,如果让他误会……”
“你在做手术前就是我给你放置的,做为一个女人我都不在乎,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我吗?”
“你给我说说方法,让我……让我自己来,或者,让小厮来!”大公子结结巴巴地,头脑一片空白,大公子此时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儿了,插着导尿管儿,他当然有感觉,但真不知道是路明珠给放的啊。
路明珠心想如果可以自己当然愿意,可是给大公子用的是气囊导尿管,固定作用超级好,拔管之前需要抽出气囊的液体,才能拔出。别人哪会呢!
“你如果想当和尚,不怕你的子孙根受损伤就尽管让别人来!”路明珠绷着脸道。
大公子又是尴尬又是难堪,但这句话却照样听得清清楚楚,县令虽然也有妾室,但男西却全是出自县令夫人腹中,二弟残疾,子嗣上只怕艰难,如果自己再有个三长两短,父母怕要急得上吊了。
而在他左想右想的时刻,路明珠已经冷不丁将他的布单撂了起来,所谓的会者不难,消毒、用注射器抽取液体,前后时间半分钟不到,路明珠已经将尿管拔了出来,然后飞快将单子给大公子盖好。
“这就好了,你好好歇着吧,”路明珠随手将导尿管儿扔到一旁的木盆里,王英姑脸早羞得像一块儿红布了!
路明珠又是好笑又是感叹这时代过于封建,
身后,大公子却抬起涨红的脸颊,他突然有个隐秘的想法,如果,如果路明珠不是陈庭轩的妻子就好了……
“都说清楚了?以后不用过来了吧?”陈庭轩故作平静地问。
“嗯,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接着四人向县令告辞,县令亲手拿过一封银子:“路大夫,这是纹银五百两,做为诊金。”路明珠忙摆手:“大人何必客气,大公子和湘大哥是好友,”
县令却非常坚持,路明珠还要沉吟,陈庭轩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儿:“娘子,既然县令大人诚心要给,你还是收下吧。”县令这是不愿意跟陈家有来往,
路明珠也很快明白了:“大人,诊金我收,可是用不了这么多。”为给大公子治病,路明珠用茶杯跟药房做了交易,如今还剩好几十两呢,县令一年的俸禄是四十五两,而在现代一个脾脏切除术也不过三万左右,就是公事公办,不管怎么算都不用再收诊费了。可是看到县令和陈庭轩都这么说,路明珠就拿了五十两,对县令道:“大人,这些就足够了,您放心,这诊金只有多的,如果我给其他人如此治,连三十两银子都用不了。”
县令这才罢了,四人别过县令,仆役早将陈湘的马车牵来,这完全是陈湘细心,因想到路明珠和王英姑是女眷才准备的,而车夫昨晚也歇在县衙。
“相公,湘大哥,大家都这么熟了,就一起坐进来吧。”路明珠边说边坐好,却遭到陈庭轩和陈湘的一致反对。路明珠无奈也不再客气,任由两人在车辕上一边坐一个。
很快到了陈家,和陈湘作别毕,陈庭轩上前叫门。
因为现在是卯时左右,估计陈家众人还都在睡,所以陈庭轩就拍门响了些。许久才听里面传来五郎的声音:“谁啊?”
“五弟,是我,我把你嫂子和王姑娘接回来了,快给我们开门吧。”陈庭轩答道。
“啊,是四哥啊……你们,都回来了?哦哦,我知道了,不过你们等一会儿啊,我去做些准备再开门儿。”听到陈庭轩的声音,五郎在门里颇有些惊讶,但不知为何说完又向里跑了。
“这五郎,又出什么夭蛾子?”路明珠觉得挺奇怪的,对五郎她虽然印象稍微好了些,但不顺眼还是占大多数。心道莫非又去跟老太太那里当耳报神了?可就算如此也要先放他们进去吧。
以路明珠意思,不开门儿再使劲儿敲就是了,但陈庭轩却说再等等。对一些小事路明珠是睁只眼闭只眼,也就不再坚持。
谁知道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五郎才再度出现,但仍旧没有给开门儿,而是悉悉索索地在里面忙了一阵才将门打开,看着三人他做个手势:“四哥,四嫂,王姑娘,进去吧,不过,你们要从这个火盆儿跨过去才能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