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或许,这样不错。”
“疯狂将令汝死亡!”
“就这样吧……”
“何苦如此!”
那些投影有的豁达一笑,有的面目阴沉,有的对叶青玄怒目而视,而有的却眼神嘉许。那些重叠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又消散无踪。
叶青玄冷笑,在轰鸣声中,将双杖猛然砸下:
“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要留。”
随着最后的撕裂轰鸣,那些身影伴随着两柄手杖一同分崩离析。
在升腾而起的乐理之火中,弥赛亚之杖与命运之杖彻底破碎,化作无数星尘一般闪耀的光点,舞蹈着火焰和光芒,引发种种意向。
自破碎杖身中湮灭的要素爆发,人类难以预测的恐怖力量自其中喷涌而出,又被以太之网死死的拘束在火焰里。
“老头儿们,起来干活儿了!”
叶青玄咆哮,右手抬起,无何有之乡的权杖浮现,砸向火焰之中。
那一瞬间,安格鲁境内,所有的教堂中迸发出震耳钟鸣,无数大钟愤怒震荡,响应着叶青玄的节奏,奏响圣歌。
自威斯敏斯特教堂起始,不论是繁华大城还是荒芜的山岭中,破败的教堂、残破的告解室、或者寂静的修道院。
安格鲁境内所有修会在这钟声的号召之中被调动起来,圣歌的旋律响彻天地之间,神圣之光冲天而起,汇聚向了阿瓦隆的所在,投向了地上天国,最后流入了以太之网的核心,融入那炽热的火光之中。
轰鸣声,变革乐理的电光自无何有之乡中流出,迸射四方。
在火焰之中,剑刃的虚影缓缓浮现。
那一截剑刃隐隐浮现的瞬间,刺耳的声音变从虚空之中迸发,电流之声汇聚成肃冷圣歌,赞颂这权力诞生在世界之上。
哪怕同归神圣,可是却和教团的乐理截然不同,两者之间泾渭分明。只是在诞生的瞬间,便注定了两者之间针锋相对的命运。
这一瞬间,无数教堂之中的圣歌在剑刃的映照之下都骤然一变。
教堂的祭坛周围,无数虔诚奏响圣歌的乐师都错愕地凝视着那一截远隔千万里浮现在自己面前的投影。
在剑刃映照之下,他们躯壳之中的圣咏乐理竟然自行运转,在以太之网的辅助之下,转瞬间已经脱离了圣城的束缚,蜕变完成,跨入了全新的领域之中。
纵然看似同样辉煌,可本质却已经截然不同。
如同曾经的高加索脱离了圣城那样,自此,安格鲁境内所有的教派同教团划清了界限,从圣城的体制之中割裂而出,往后再无任何的从属与关联。
此时此刻,安格鲁境内,所有教堂中,所有的神甫,所有的教士,乃至梅菲斯特与主教们,都屏息凝视着祭坛之上那渐渐增长的剑刃。
此后安格鲁所有的教士,乃至那个还未曾诞生教派的一切未来,都寄托在那一道剑刃之上。
可随着那一截剑刃的浮现,仿佛锻造便已经到此为止。不论再如何灌注乐理,火焰中的虚无之剑都不曾浮现轮廓。
直到许久,叶青玄终于恍然。
他自嘲的一笑,散去权杖。
“这是要我亲自来取么?”
他咬牙,将手掌伸入那乐理动荡形成的火焰里。
虽然没有火焰的温度,可是那一道烈光的杀伤却远胜过一切火焰,那是足以锻造出神明之力的熔炉,宛如蕴藏了创世伟力的锻台。
那一瞬间,叶青玄只感觉自身乐理源源不断的流出,就好像化作资粮,被无形的存在所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