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繁忙?
夙丹宸鼻子一抽,涩涩的想,不过是推辞罢了。
今日天未亮,他便已到相府,只是连日来的拒而不见,叫他久久不敢敲门。
就那样在府外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方听得门内响起了动静。
他却做贼般心虚起来,连忙找个地方躲起。
再出来时,子卿已坐着轿撵远去。
他本该回府,明日再来看望,只是不知为何,双腿竟像生了根一般,难以移动半分。
索性一直站在这里,等子卿回来。
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他。
他那日突然离去,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三日拒而不见,又到底是何缘故。
如今人就在眼前,听得他一句“有何赐教”,夙丹宸只觉千言万语都梗在喉间,一字也说不出来。
良久不见夙丹宸说话,兰子卿略略抬眸,只见他低着头,抿着唇,委屈的似一只被抛弃了的大犬。
“进来吧”
兰子卿转过眸,终是道。
书房中,阿三搁下两杯清茶。
夙丹宸透过飘渺的茶气,望向对坐的人,想了想,还是问道。
“子卿,那日你来看我,又突然告辞,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开心?”
兰子卿唇色发白,久久凝望他,一言不发。
茶气氲氤间,夙丹宸的眼睛显得晶亮而又迷惘。
兰子卿终是苦苦笑开。
他第一次觉得,被这样一双幼鹿般湿亮无辜的眼眸看着,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
都说兰相辩才无碍,满舌生花。谁能料到,他兰子卿也会有被人问得哑口无言的一天。
他还能说什么,说因为他买下了花魁的初夜,所以他不开心?
那日记忆袭来,胃脘处复又隐隐作痛,只得一指碾住,压下这股痛意。
可笑!
花魁可以怨他负心薄性,他兰子卿又有什么资格责问他。
落得今日田地,实在怨不得这人半分。
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殿下没有做错什么,臣离去,仅是因为公务繁忙,不便多留。”
公务繁忙,当真是个好借口,他如今也只能以此来保全他的尊严。
兰子卿眼中划过一丝嘲意。
“那子卿何为迟迟不肯见我?”
夙丹宸握住兰子卿搁在桌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