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逸轻扬了下嘴角,微点了下头:“就凭这些,你就认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展清英抬起头来,看着房顶,眼睛轻轻的眨了眨:“我想,当时他定是已经觉察到了,自己有可能是保不住这块牌子的安全了,所以,才会如此决定,事实也证明,确是如此。”
楚之逸扭过头去,眯了下眼睛,有些许在懊恼刚刚自己的这个问题,让她又想到了伤心事。
这时却听到展清英长呼了口气的再道:“没事,古人有云:人顾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想来展家寨众人殉难,都是为了保全各自要保全的所在,所以,他们死得其所,应该是重于泰山的。”
楚之逸再扭头看向她,真为这丫头的心胸而感到敬佩,果然是名将之后。
展清英突然又托着下巴的看向她,又是一脸的不解样:“可我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如果当时,他知道你已经到达了赤鸢城了,为何不约你在城中的某处相见,而是让你冒险的走‘后门’呢。”
“嗯?”楚之逸的眼睛转了下,发出了疑问。
“就是呀,如果在城中的某处,想必那些人再胆大吧,估计也不敢在城中动手,因为城中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前来参加二哥大婚的江湖人士,虽然当中有亲朋也有仇敌,但也是有所顾忌的,不是吗。”展清英再说的详细了些。
楚之逸轻摇了下头:“本王原本真的是去参加展二公子大婚之喜的,贺礼都备好了,也是展……展寨主的主意,想让本王先行入寨,不想太过招摇。”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就说嘛,那条路,原本就是个隐蔽的所在,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那里还有一条直通越凤山的路,不过,那些半路截杀的人,却知道,所以,我说寨中有内鬼,就不是一个怀疑了。”展清英声音不大,类似自语的道。
可楚之逸却一字不差的听在了耳里,再轻扬了下眉:“本王也如此确认。”
展清英将腿也收进了那把宽大的太师椅中,身体一缩就蜷缩在整张椅子里,下巴直接就抵在了把手上,大大的眼睛,萌萌的眨着。
楚之逸再轻皱了下眉,都为她感觉到了难受。
“可是展家寨出事后,守在外围的安叔早就派人封锁了所有的出路,说是没见过一个人从寨中出来,是不是说明,这个叛徒已经死在了山寨之中了,那他图的是啥呀。”她依旧不解的嘟囔着。
“为财,为名,这都是可以的,身死于山寨之中,也是个意外。”楚之逸反过来在给她解惑了。
展清英轻嘟了嘟嘴,再撇了撇:“不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除非是死士,不然不会有人就为了个虚无的口头许诺,而把命都搭上的,再有一点,就是展家寨的进寨阵法,我得好好想想,当时收尸之时,少了什么人……”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眉头却是一直都拧着的。
楚之逸听完她的话,也垂头沉思起来。
自他回京城,想起了所有在赤鸢城中所发生的事件后,他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首先他是确定了在自己身边有出卖他的人,而且也锁定了成王和承沅郡王,这两个所谓的皇兄身上。
可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过,在展家寨内,也有叛徒的存在。
但这却一点都不难想。
展博远是个武将,治军向来严明,而原本的青虹军内部的团结,是所有朝中军队都没有过的,之所以,青虹军有名气,与他们奋勇厮杀,协同作战是分不开的。
当年展博远前来府中教习侍卫时曾说过:“要想你们无所畏惧,就要有相互信任才行,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队友,这才是强大的关键。”
信任!这才是关键。
可展家寨却还是被破了,不但有人闯进了寨中,而且全寨老少还都中了毒,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如果不是内部出了问题,根本就是无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