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夏本来没打算这么说,听舒白这么一形容,她反而希望自己有坏心思。
“舒白,”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
于子夏在楼梯口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她。
“嗯?”
舒白屏住呼吸,掌心满是汗。
于子夏眉眼微弯,温热的气息混着肥皂香慢慢靠近。
“我那儿有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还挺不错的,回头你也看看吧。”
“啊?”
温热随之消散而去。等舒白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她五步远。
“什么书呀?里边有故事吗?通篇之乎者也大道理的那种太深奥我看不明白,啊对,也不是文言文吧?我最讨厌文言文了……”
于子夏说话算话,回去的确借给她一本书,并且特别提醒,希望她用心阅读,思维可以发散一些。
正值喧闹课间,舒白木头课桌上却立着一本书,与她本人平时风格截然不同。
“《倪焕之》?小白,你什么时候喜欢看文化水平这么高的书了?”
叶圣陶,著名语言艺术家,也姓叶,没准和她八百年前是一家。
叶梦华话丢出去将近一分钟,对面毫无波澜。把书拿起来一看,人已经淌哈喇子睡着了。
幸好于子夏出去打水见不到这一幕,不然非要像周瑜一样吐血而亡。
“听说你最近交了个新朋友?”
对面嚣张跋扈,时不时吞云吐雾,呛得于子夏喉咙发痒。
她捂着嘴用力咳,却得不到丝毫缓解。
“笑死了,就她这样的谁要跟她当朋友啊?整天拉个脸,一天说话估计都超不过十句,聊起天像挤牙膏。尤其啊,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谁会跟她当朋友啊?。”
烟雾缭绕,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看不清,也摸不到。
她不是懦夫,她才不是懦夫。
“快别说了,她妈可是老师,万一给咱们穿小鞋怎么办呀?”
“啊?妈妈是老师,我好怕怕哦。”
“是老师怎么了?我就说,谁要跟她当朋友不得累死!”
“就是就是!一天天拽拽的也不知道装什么呢?”
“提起这个更恶心,我成天热脸贴冷屁股就为了让她妈能多手下留情,累得要死,结果她妈是个铁面无私的!”
“呵呵,怕是她妈不知道她女儿什么德性吧,真以为我们都愿意和她玩?”
“谁要跟她当朋友我笑话她一辈子!”
无形之中,有只手默不作声地掐住了于子夏的脖颈,她动弹不得,濒临窒息。
“不是!不是这样!”
顶着额头豆大的汗珠,于子夏从噩梦中惊醒,指尖划过手背,触到一块圆形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