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齐心口怦怦直跳,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她往旁边挪了挪。
眼角余光扫费谨廷一眼,见他并没什么大的反应。
她瞅准时机,蹭一下起身,撂下一句“我去上个卫生间”,抬步便走。
可她低估了费谨廷的反应,也低估了他的身高和臂长。
他像是时刻留意着她,不等她迈出两步,轻轻探身,微微抬手,准确无误攥住了她细白纤瘦的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微热不烫,仿佛能致人产生幻觉。
莫颜齐只觉浑身发麻,身体一点点僵硬,最后连思考都忘记了。
见她站着没动,他的手掌往下坠了坠,从手腕一路向下,划过肌肤,落在她的掌心。
两手相牵,掌心相对。
他的五指松松地握住她的半掌,指腹划过她的手背。
见她依旧没反应,他索性放了大招。
拇指指尖在她掌心轻挠两下,一阵轻痒酥麻传遍全身。
莫颜齐像是被电击中,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她忙抽手,可在她动作之前,费谨廷腕子用力,往回一拽,她身子一个趔趄,朝沙发上扑了过去。
整个人重又落入沙发中,且被他堵在了角落里。
费谨廷松开她,转身去拿棉签和消毒药水。
莫颜齐莫名其妙想起两个人,一个是如来佛祖,另一个是黑山姥姥。
如果费谨廷是如来佛祖,自己就是悲催的孙猴子,跟头翻出天际,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如果他是黑山姥姥,自己就是。。。。。。
莫颜齐脑子不受控制胡思乱想,偷眼瞧他,那张俊秀的脸庞,哪儿有半分黑山姥姥的影子,分明是风度翩翩,持重矜贵的宁采臣。
她脑子乱乱的,一时没了方寸。
他却神色如常,低声取笑:“只是消毒上药而已,你怕什么,又躲什么?”
转过头来,他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胸口,眼神倏忽之间变直了几分。
她低头去看,忙抬手捂住胸口。
因着孤男寡女同住一房,她在卧室以外的地界,从来不敢穿着睡衣晃荡,都是运动服代替居家服,既随意又不失稳重。
可刚才拉扯之间,运动服的拉锁不知怎地滑落,一路落到了胸口的位置。
锁骨分明,皮肤白腻,双峰饱满,看得费谨廷呼吸一紧。
莫颜齐手忙脚乱拉上拉锁,抱怨的话,却不敢提一个字。
她生怕极力忍耐的那人,再生出些别的幺蛾子,让局面变得失控起来。
失控于自己,百害无一利。
她心里腹诽,嘴上却示弱告饶道:“我没怕,也没躲,只是人有三急,实在是由不得自己。”
“先换药。”
费谨廷牙缝里吐出三个字,不知隐含的怒气,是因为她,还是因为他自己。
他不再笑闹,微微侧身,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消毒药水。
“你自己拆了纱布,还是我帮你拆?”
他嗓音沙哑,头也没抬。
“我自己能行,等会儿回到房间,自己拆纱布自己消毒,我真的能行。”
莫颜齐两手捂着胸口,就差赌咒发誓了。
可是,尽管已经如此卑微,依旧惹得他脸色沉了几分。
“你干嘛像防色狼一样防着我?”他无语,委屈,还有几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