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皇后声泪俱下的控诉,一边被季寒苏故作委屈的勾缠,还要担心大儿子的伤势。
赵琚只觉得自己前头那么多年,经历过的所有磨难加在一起,都没有今晚上的事情烦心。
“够了!都给朕闭嘴!”
赵琚不耐烦的呵斥一声,将季寒苏的手推开,深呼吸了好几口,也没压制住心头的烦闷。
“你推我。。。。。。”
季寒苏抿着唇,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像水晶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你相信皇后,不相信我,你还为皇后要打我。。。。。。”
赵琚愣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将眼神挪向别处,
“朕没有不相信你,也没有要。。。。。。”
“还不快起来,没得让奴才们看了笑话!”
想推就推,想让她起来她就起来,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这几个月,臣妾被人笑话得还少吗,还差现在这一回?”
赵琚将恶言吞了回去,故作而言它,“太医呢,怎么还没过来?”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
多福拉着韩太医,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按照规矩,宫宴之时偏殿都会有三位太医轮值,以备有贵人突发急症,从太医院叫人会耽搁太久。
今晚是家宴,能入宫的都是皇亲国戚,领头的太医便是太医院院判杜泰。
宫宴上赵琚发现事有不对的时候,便让高程下去处理,然后借着大雪让众人提前散去。
三位太医医术在太医院里拔尖,年纪也在太医院里拔尖。
原本在偏殿的小角落里候了这么久,中途还替好些身体不适的皇亲国戚看了病,已经非常疲惫。
没想到眼看能回去休息了,却又遇上这样一件要命的事情。
雪天路滑,又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一路上多福又催促得厉害,慌乱之下杜泰不知踩到什么,脚底一滑直接摔了个底朝天。
又因为慌乱的时候,随手抓了旁边的李太医一把,你带我我带你,直接倒了一地。
三个太医当时就喊起不来,多福见此也没法子,只好让两个太监留下来照顾。
准备好轿子后,把太医院留守的韩太医和刘太医抬了过来,所以才迟了这么久。
“赶快给景珩和皇后看诊!”
“微臣遵旨。。。。。。”
两位太医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琚催着过去,景珩是他的嫡长子,一定不能有事。
韩太医与刘太医检查完大皇子和皇后的伤势,喂药、施针、拔簪、上药、开方子,一通操作之后,才过来和赵琚禀报。
“珩儿怎么样了?”皇后虚弱又急切的问道。
韩太医忐忑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大皇子乃是被人下了合欢散,所以才会神志不清,陷入癫狂。”
“此药药性虽烈,但除了药性发作之时,格外难忍之外,偶尔一次两次,对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害处。”
合欢散。。。。。。
赵琚目光如刀,宫中要说是谁将合欢散用得最好,非何昭仪莫属。
只是他觉得这药不是用在他的身上,何昭仪也愿意不顾自己的身体,只为讨好他,他又何必拒绝。
嫔妃争宠不是为了皇嗣,就是为了家族的荣耀,而这些不过是他抬抬手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