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滢怎么和其他宫里的小黄门私下里有接触,莫非是在吃对食?可也不对呀,这小丫头像张白纸一样单纯,看着属实不像。”
林潮生来了兴致,穿过曲折长廊高喊了一声:“玲滢妹妹,我找你找的好苦,不知咱们宫里的膳房是在什么地方?”
“膳房?哼!”
“原来你还需要吃饭呀,我还以为你跟桐树上的蝉一样光喝露水就能吃得肚圆呢,咋,不是一直在浴房里赖着不出来吗?”
“没想到吧,膳房里的馒头点心早被我吃光了,噜!”
听到大恶人林潮生唤她,玲滢皱了下琼鼻,没好气的做个鬼脸。
她眼似水杏,面容姣好,澄澈有神的两个大眼睛正凶巴巴的盯着林潮生。
“哎哟!”
“谁这么缺德,有坑也不填~”
刚走没几步,只顾着凑热闹的林状元,一个没注意,险些被坑坑洼洼的路面绊倒。
“嘻嘻,让你做登徒子,这下遭报应了吧。”
玲滢嘴上说着幸灾乐祸的话,手却把挑着的大红灯笼拨了过来,帮林潮生照亮周围塌陷的青石板路。
“谢喽!不过既然有灯笼,为啥不把灯笼挑亮点,乌漆抹黑整的还挺神秘。”
接过黯淡的灯笼,林潮生刚想把灯蕊挑亮,却被小玲滢心疼的打断。
“别挑那么亮,灯油不需要银子吗?”
林潮生顿时被这句话整的有点语塞,没想到你个小丫鬟还挺知道替太后省钱。
用点灯油就心疼的不得了,
这要是被小玲滢知道,她崇拜的萧太后曾用千两白银买下加藤之手的孤本,估计小丫头做梦都得把枕头哭湿。
“玲滢,这位是?”
见俩人疑似打情骂俏,小黄门左丰眼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黯然,但很快被他掩饰住。
“噢,你说他呀,他叫林潮生,是刚入宫的太监,和我一起伺候太后。”
小玲滢没多想,介绍完林潮生便又急忙忙的拉住他袖袍央求道。
“左公公,你在陛下身边当差,也知道这次捐饷晚宴很重要,就把请柬拿来一张呗。”
左丰开始犹豫起来:“可,可是陛下确实没有准备永乐宫的帖子呀,我是到皇后娘娘那里送请柬顺道过来告诉你一声的。”
“再说,再说,就算是让太后去了,太后好像也拿不出来银子或者值钱的物件捐饷,何必非要去受辱呢……”
闻听此言,小玲滢有些沮丧的踢了踢路边的石砾:“什么呀!皇上真是小气,这些年往宫里拨的银子越来越少不说,现在干脆连一两银子也不想拿出来了!”
左丰被她这话吓的打了个激灵,慌忙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旁人经过才松口气:“慎言,慎言呀,当心祸从口出。”
“请柬?捐饷晚宴?你们说些什么呀?”
林潮生听的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呜呜,就是我们以后可能要饿肚子,每天只能吃糠和咸菜了,没有书读,没有炭火烤,逢年过节连赏钱和花祾枖都没有。”
小玲滢想到这里,哽咽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林潮生更加纳闷。
幸好旁边看不过去的左丰解释道:“前些天,南边零陵府闹匪患,有个叫公孙永浩的江湖郎中招摇撞骗,聚集一大帮人对抗朝廷,陛下想借此对南边用兵。”
“零陵府有人反叛,那古越国可有动静?”
林潮生瞳孔一缩,能越过当地太守禀报到朝廷的匪患,绝对不是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