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殿下。吕布,凶虎也;曹操,诡虎也。凶虎饥而欲斗,诡虎伤而凶暴。若引得二虎相争,必一死一伤。且无论谁胜谁负,洛阳唾手可得。”
“凉州?”
“殿下英明。吕布是战将,又是并州人士,定然难以舍弃骑兵。可并州有重兵把守不易进攻,凉州近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动心。”
“不能让他们打。”王弋想了想,拒绝了荀彧的提议。
“殿下。”荀彧继续劝道,“曹操乃是人杰,孙曹之战年初便已结束,此时正是他舔舐伤口,补充兵力的时间,也是他最虚弱的时间。若引得吕布进攻,百利而无一害啊。”
“不行,绝不能让两人开战,时机不对。”
“时机?殿下,时机就在眼前!”
“不,无论两人是什么虎,但吕布在司隶不得人心,没人会支持他,此战吕布必败,说不定他刚到凉州,洛阳便已经易主了。”
“刘景升……”荀彧脸色一沉,想到了一个最近几年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是的,刘表这几年非常安静,确实没什么存在感,但也不可以小看了他。
要知道当年刘表当了讨董的盟主不说,差一点就打进洛阳,而且以他的名望,振臂一挥,说不定长安那些宗族会将刘辩捆好送到他面前。
“唉……”荀彧一声叹息,大好机会不能使用,多少让他有些不甘。
王弋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想的是在干掉吕布之前绝不能让洛阳投降,要不然他进攻长安的计划可就实现不了了,根本没考虑到刘表,经过荀彧的提示他还真有些后怕。
不过不能让曹操和吕布打起来不代表允许曹操休息,他准备给曹操找点儿事做,刘表也不能闲着。
“华老先生,你也辛苦许久了,我让吕邪带你去洗漱一番,回头找个宅子住下休息几日。你若得闲可以去太学院看看,医学院已经建好并开课许久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直接和我说就行。”王弋要研究对策,准备清理不相干的人了。
可还未等华佗答应,王芷率先说道:“殿下,臣有些事情要和华医师讨教,王汶也许久没见老师了,不知……”
“那华老先生就由阿姊招待吧,过几日我让吕邪将选好的宅子地契送到你那里。”
“多谢殿下!”王芷当下行了个大礼,眼圈有些发红。
“去吧。”王弋摆了摆手,眼角闪过一抹哀伤。
孩子已经成了王芷的心病,他不觉得这次能够有效果。
两人离去之后,王弋沉思片刻说道:“文若,我准备派人和刘景升谈谈,你觉得如何?”
荀彧其实不太想谈论刘表的事,毕竟王弋和刘表沾着亲戚,有些话涉及到王弋家事不太好说。
但王弋既然问了,他也不好不答,便说道:“殿下,刘景升虽有进取之心,却无进取之才,守成有余却难以成大事。”
“文若有什么话直说就好。”王弋看穿了荀彧的想法,笑道,“刘俚又不在这里,就算在这里也无妨。”
“殿下,臣以为不是刘景升能力不足,而是他麾下人心各异。刘景升能够凭借自己的威望压服荆州文武,却难以轻动,除非倾巢而出。
可现在曹孟德芯得益州,气势如虹;袁显思占据徐扬,虎视眈眈。想必没有足够的利益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而且刘景升是汉室宗亲,又是党人名宿,见过无数大场面,寻常利益恐怕很难打动他。”荀彧不太看好王弋的想法。
王弋一时间内心有些烦躁,他真是受够了汉末这种亲戚大乱斗的局面,认真算起来,他和诸葛亮都能扯上关系,甚至连蒯氏都和他有亲戚。
掺杂了亲戚关系的买卖最难做,给的少了,人家应下便欠了人情;给的多了,人家应下还不一定记得好。
最要命的是,若是碰到不要脸的,给的再多,人家还是觉得你欠了人情,麻烦得要死。
刘表还是吃过见过的,王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
“殿下,或许……也不是不行。”荀彧也在思考,他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殿下,吕布可不止有一块地盘……”
“豫州?”王弋一愣,喜上眉梢。
豫州可是个好地方,倒不是说多么富庶,而是太没用,至少对于王弋来说,占据豫州的意义不大。
“文若的意思是我们打下豫州,然后送给刘表?”王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反问道,“只是袁谭是吕布的女婿,若我等攻打豫州,他会不会从徐州出兵救援?”
“殿下,臣断定他不会救援。”荀彧非常有信心,解释道,“臣的意思不是将豫州送给刘景升,而是将汝南郡送给刘景升,至于沛国嘛……殿下可以送给袁显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