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您……您的生辰八字……”
「砰!!」
越慈一掌震下去,床头柜上茶杯碎了四瓣,掉在地上,“咯棱棱”旋了半晌,昨夜酒水染深了地摊上的金线牡丹,散出淡淡的苦味。
“大胆!敢咒朕,朕看他是嫌命长!”
“陛下息怒!奴婢也是刚知道消息,正派人严查!”
越慈对薛婴的“刚得知消息”有些存疑,但眼下还是先查明巫蛊之事要紧。
“陛下,惠妃娘娘昨晚去纯充仪宫里拿了一个宫人,据说那宫人字迹与符纸上很像。”
“那你怎么没来通报?”越慈的语气里又增多几分怒意,“那宫人叫什么?”
“是陛下前些日子才赐婚的那个小宫女,周裴。陛下昨夜兴致好,歇息得也早,奴婢不敢打扰,想着也不是十万火急的事,这才……”
这言外之意,都是丽妃邀宠缠着圣上,才耽误了大事。
越慈品出它话里的意思,懒得理会,揉揉眉心仔细回想了一下。
“是她……一个奴婢,朕放她出冷宫,又成全他们的好事,竟敢……”
薛婴垂下了头,“陛下,审讯周裴还未有结果,奴婢不敢妄下结论。”
越慈冷哼一声,“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若查不出逆贼,朕就让他们顶罪!”
“是是是……”
薛婴似是被他吓怕了,一向沉稳清柔的声音也打了哆嗦。
“纯充仪的搬迁之事,就放一放吧,她宫里人出了事,就先禁足着避嫌,等水落石出再搬迁也不迟。”
薛婴连连称是,还不忘夸夸越慈明察秋毫,很快下达了旨意,侍卫队涌入雪阳宫,直把南偏殿围了三层。
内殿。
“娘娘!娘娘!怎么办,金甲侍卫已经把南偏殿全围起来了……”
芍药慌慌张张进来,满头大汗,进屋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仰脖把一整杯都喝干了。
长嬴咬了一口酥蜜饼,细细咀嚼着。
待口腔里酥香浓郁消失殆尽,她才慢慢道:“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
芍药不解长嬴为何到了现在还能稳如泰山,但看主子这态度多半是有了对策,便稍稍心安了些。
她不知道的是,长嬴没捏着酥蜜饼的另一只手,紧紧攒着锦帕的,已经因高度紧张而指尖发白发麻。
她自然是怕的。但若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来,只会白白消耗他们的心神。
只有主子稳住,下人才能给她安心办事,有条不紊。
所以无论谁乱,她长嬴绝不能乱,更不能怕。
此事完全在长嬴意料之外,她比谁紧张,巫蛊乃宫中大忌,无论是谁,哪怕不是对皇帝行巫蛊之术,也是大罪。
方婕妤敢用这东西陷害自己,如此大胆绝不是她一人的主意。
必定是皇后在背后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