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亲王一进王府,后面的大门就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然后府里的奴才一个个的缩着肩膀,走路轻巧的很,一点声音也没有。
把直亲王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一个个的是想干嘛?爷又不是死了爹没了娘的,干什么呀?府里是要办丧事吗?
福晋也是,能不能管点事,这都是干什么呢?
他直接呵斥道:“太上皇身体康健,新帝即位这么大喜的日子,给爷把红灯笼都给挂起来!”一个个哭丧着脸,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家爷有多大的觊觎之心呢?
吩咐了下去,他疾步往后院去,这事得吩咐福晋一声。
大福晋在屋里坐着呢,桌上的酒菜都摆好了,这会子打扮的跟一朵老白花似得,坐在桌边。一见自己进来,就直接过来,然后替他解斗篷,“爷,梳洗一下,我陪爷喝一杯。”
喝个屁呀喝!收拾的再像是解语花,你家爷也知道你是个悍妇。
他直接去里面梳洗了,然后出来往炕上一坐,酒菜又被挪到炕桌上,这是今晚非跟自己喝一回不可了。
老白花斟酒递过来,他接了。
第一杯驱寒,喝了还行。
第二杯稳神,入口还凑活。
第三杯浇愁,滋味不咋好了,又辣又呛。
他把杯子一推,不喝了!
老白花还劝呢,“没事,我知道爷心里不是滋味,喝点,喝点晚上就能歇下了。”说着,就拿着酒壶要斟酒,直亲王把手直接盖在了酒杯上,良久才道:“不能喝了,以后都不能贪杯了。”
福晋一愣,在家喝点酒……怎么了?
直亲王面色复杂,“皇阿玛是皇上的时候,你家爷只是儿子。儿子什么样,老子都能容都能忍,这点贪酒的毛病就是小毛病。可上面换成了弟弟,这又不同了。爷是做哥哥的,爷不能做兄长而不自重呀!爷得什么时候都得是弟弟们的楷模,是长兄的样儿。”
亲阿玛骂一句你还是做哥哥的呢,你看你干的那个事和弟弟骂这么一句,分量是不一样的。
亲阿玛骂了,转脸我就扔了,要脸干嘛?
弟弟骂了,那就是把我的脸皮给揭下来了,一辈子的体面可就没有了。
这个区别很大的,懂吗?
说的大福晋心里老不是滋味了,自斟自饮,然后就道:“你看老爷子的身体,到底如何?”
直亲王面色缓了缓,“老六敢接茬,那就证明无碍!不退位都有十年的日子熬呢,这退位精心养着,二十年?三十年?三十年不敢想,二十年怕是能的。”
大福晋这才道:“有这二十年呢,等没皇阿玛了,您直接糊涂了也就算了。弘昱跟弘晖弘显玩的都挺好的,给孩子折腾去吧,你之后少管事吧。”
直亲王叹气,再有二十年,爷想动也动不了了,那是真老了。
大福晋就叹气,“额娘那边,怎么弄呀?”
直亲王白了福晋一眼:“还想着接出来不成?”
“那也不能在宫里呆着。”大福晋就道,“给挪去园子的吧!挪去也好,有六弟妹照看,对额娘的身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