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白抿了抿薄唇,斟酌着说了一个较为充分的理由:“这里到底是男子居多,旁人不知晓你的身份,万一被人瞧出,有所冲撞怕是不好。”
徐弦月见他执意如此,不再推脱,跟在他身后三步远,一同去了另一个房间。
内里陈设,还是如昨日一样,半寸都不曾动过,只是多宝阁上的书籍要比她现在住的那间整齐得多。
案几也是一模一样的样式,不过这个案几上干净的很,连一个一烛台都没有,连藏灰的地方都不多。
“他的笔墨用具……”
“在这里。”祁墨白打开角落一个小箱笼,笔墨纸张与全都整齐的放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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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习性各不相同,这个屋里的学子较为俭省,就是蜡油也会细细刮除,积攒下来重新融化成一个半新的黄烛。”
“纸张也是,书写策论若有剩余大片纸张,的也会细细心剪裁下来,留下来练习备用。”
徐弦月颔首,凑头跟着看了过来,拧着眉检查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祁墨白安慰道:“无妨,还有一间,再去旁处看看,总会有线索的。”
徐弦月看了看天色,“今日已是太晚了,冬日天色一会又要黑沉了,明日再去吧。”
“也好。”
但是徐弦月对那一间也不抱太大希望。
意识回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坐原屋的案几旁,借着烛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书籍发呆。
手指拂过封皮,这是她精心印制的书册。
两日的搜索毫无任何结果,她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有学子对书册的纸张或是油墨中的某个原材,与体质相冲。
正如赤葵对于她一般。
思来想去,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便是相冲,脉象也不至于与中毒一般。
事态陷入僵局,徐弦月寻不到一丝突破口,头也有些隐隐作痛。
困倦再度袭来,这次的睡意好像要比昨日的更加浓烈,徐弦月任由自己伏在案几,侧头枕在手臂上,半阖着眸子,瞧着身旁盈盈烛光。
烛泪缓缓滑落,一滴一滴融砌在台盏之上。
“好困……昨日的此时,好像还不曾如此困顿……”
徐弦月似有所感,好像察觉到什么,想要起身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头昏沉疼痛得厉害。
勉强支起手臂,坐直身子,才意识到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分毫。
徐弦月后知后觉,这才预感不妙,开口唤道:“小蝉……”
只是一句简单的呼唤,声音飘渺细若,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垂头,气喘得厉害,眼前越发模糊,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又唤了一声:“小蝉……”
隐约听见,房门似乎被打开了。
徐弦月勉力抬头,头脑昏胀,已经看不分明眼前何人,只问虚弱问道:
“是小蝉吗?……帮我一下……”
“……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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