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默默你没事吧?”梁氏惊慌的声音突然传来。
一眼看过去,原来是刘嬷嬷眼看着就要往她怀里倒去。
梁氏有些无措似的,说道:“小姐,刘嬷嬷好歹也是府里十几年的老人了,今日要是打出了什么好歹了,妾身可怎么给将军交代啊!”
方雪琴勾唇,她除了将父亲搬出来做当键盘以外,恐怕就没有别的本事了。
起身到刘嬷嬷身边,状似关切的问道:“嬷嬷可还好?”
刘嬷嬷半睁着眼睛,气息极弱,从喉咙里吐出来:“老奴……老奴……”便实在是没有了下文。
方雪琴却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好意说道:“虽说心疼嬷嬷,可这家规,我也不能随意更改。嬷嬷这次受了教训,想必是牢牢记在心里了,下次可千万莫要再犯错了。”
听到这话,刘嬷嬷气的胸口一阵血翻,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嘴巴隐隐有血丝。
梁氏脸色不好看,勉强装了个笑脸,冷冷说道:“这庄子本是将军交由我管理的,既然上回说要给小姐练练手,自然是会还给小姐的。看着小姐这么着急,想必是不需要什么交接了,妾身这就回去了。”
方雪琴认真听她说,一边还点了点头,却又在她要离开时候叫住了:“姨娘,我找了好久,这庄子账本都没了。如今在营收多少,富余多少,在外欠款多少,我一概不知。不知姨娘什么时候能把账本还回来?”
二姨娘里去的脚步顿住,气的脸色煞白,半晌才扔下一句:“回到府里便送到小姐院子里去。”
等到这一群人走了,玉和还觉得仿佛梦一般。
她眨巴着眼睛,满是崇拜的看向方雪琴,赞叹道:“小姐,您也太厉害了。这姨娘亲自过来,都没能抢过你的东西。”
方雪琴自然不以为意,淡淡说道:“父亲有了命令在这里的,难道她还真的敢一辈子霸占着不成。”
说罢,看着这屋子里一团乱,吩咐道:“玉和,你留下来收拾一下,按照我之前的吩咐,一一记录。有功者,皆赏。”
玉和应到:“是,小姐。”
方雪琴叫来刘羽,说道:“看你的账本,似乎对于这庄子很是熟悉。”
刘羽点头,叹到:“来这庄子,已经有八年了。”
两人一边在地边绕着走,方雪琴问道:“这庄子本是我母亲的陪嫁,在从前是盈利最为可观的。可我瞧着你那账本上,为何近两年偏偏都是亏损?”
说到这里,刘羽似乎有一腔怒火要发泄,语气难免激烈了些。
“那二姨娘如何管理的庄子,所有的种苗,全部自梁家的产业里购买,价格是寻常的两倍。好不容易等到果子成熟了,可以卖个好价钱。却偏偏逼着以极低的价格卖给那头的南家,南家一倒手就赚了一倍。”
说着,刘羽摊了摊手:“那南家这两年,又是买郊院又是买铺面的,扩张迅速,和这其中的勾当脱不了关系。”
“原来如此。”方雪琴低声喃喃。
她就说,南家不知为何和梁氏的关系走的如此近,倘若梁氏将自己手上的庄子全部用这样的方式,亏损的是方家的利益,大部分银子由梁家和南家赚取,自己从中获得权势和钱财,那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要是自己再调查一下,那日在京城中行刺的人,是不是也是如此,背后和梁氏有利益关系的来往,这才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自己给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