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那边就是个魔鬼,我当初何必和他们做交易呢?”
“虽说没有他们的暗中支持,我马家也许永远都不能成为七姓豪门之一。”
“但起码能做个晚上睡觉时,心里踏实的巨富之家。”
“更不会在魔鬼的人来了时,还要把孙女献出去。”
“还能回到三十年之前吗?”
“马奔涌啊,马奔涌。其实你从三十年前,做出那个决断后,就已经成为了马家的罪人。”
“从而把数代人,脚踏实地的经商,就能成为大富之家的马家,拽进了无底的深渊。”
“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马奔涌喃喃自语时,书房的门被敲响。
他抬手擦了擦脸颊上,不知何时流淌下来的悔恨的泪水,迅速调整好心态,沉声说:“进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
人还没进来,先有奶香味扑鼻而来。
嗅到这个味道后,马奔涌的心猛地揪了下。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是他最疼爱的长孙女,婚后很幸福的马蓉娜。
马蓉娜本来就是魔都有名的美女之一,尤其她去年年底刚生了个儿子,肌肤和气色更好。
更是少了女孩子的青涩,多了少妇特有的韵味。
“爷爷。”
穿着一身黑色长袖旗袍,披着粉红棉马甲的马蓉娜,缓步走到书桌前坐下时,马奔涌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通红。
马蓉娜性子温软,从小就特重感情,更懂事。
从不仗着是马家的大小姐,就在魔都嚣张跋扈;反而经常去养老院,孤儿院等地方做义工。
别说她在马家了,就算放在魔都任何一个家庭内,都是一个好孩子。
可就这样一个,从没有做过坏事,只想在婚后做个好妻子,好母亲的女人,却要被逼着和丈夫离婚,舍弃刚两个月的儿子,按照马奔涌的吩咐,去给一个陌生男人当玩物!
“离婚了?”
马奔涌不敢和孙女对视,强笑了下。
马蓉娜点了点头时,泪水又忍不住的往下流淌:“本来,周家说什么也不离的。但下午李千帆来到马家后不久,周家就同意了离婚。孩子,孩子也给了周家。”
马奔涌问:“你是不是恨爷爷?”
马蓉娜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是个好女人,不想撒谎。
马奔涌声音沙哑:“马家,需要你。”
马蓉娜这才轻声说:“我知道。”
马奔涌闭了下眼睛,轻声说:“你先去金陵路那边的宅院吧。就在那边等。那个人也许很快,就会去那边找你。”
“嗯。”
马蓉娜嗯了一声,缓缓的起身,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出了书房。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宝宝,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尤其想到宝宝离开她怀抱时,哭的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想到因坚决不同意离婚,跪地给周老爷子磕头,竟然把自己给磕昏过去的丈夫;马蓉娜就心如刀绞。
“也许跳下去,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恍如梦游的马蓉娜,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来到了一个大桥上,看着下面灰蒙蒙的水面,忽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