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的会议室内,庄严肃穆的气氛随着会议的结束而逐渐散去。范小义邀请黎锦到自己的办公室进一步交谈,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
范小义的办公室内,茶香袅袅,他热情地邀请黎锦坐下后,亲手为黎锦倒了一杯茶,茶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范小义笑着对黎锦说道:“黎校长,我也在警察大学毕业的,咱们还是校友。想当年我们那会儿,只能在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上远远地见校长两面,哪像现在,你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坐在我面前。你如此年轻就这般有成就,那可真是前途无量。”
黎锦赶忙摆了摆手,谦逊地回应道:“范省长,你可别这样给我戴高帽,我这心里真是受之有愧。”
范小义连忙摇头,说道:“你别叫我范省长,这称呼听着才像是给我戴高帽。咱俩不用如此客套,我是大老粗,也不习惯斯文。”
黎锦笑了笑,说道:“那你叫我老黎,或者直接叫我姓名就行,我就称呼你为老范,这样也显得亲近些,咱就不用拘泥于那些个称呼了。”
范小义哈哈一笑,应道:“行,那我还是叫你老黎吧,咱们现在就喝喝茶,顺便互相了解了解,毕竟往后咱们还得在一起搭档做事。”
黎锦微微点头,说道:“好啊,咱们确实应该互相了解一下。老范,那我就直说了,你和叶秋莹叶省长,关系怎么样?”
范小义顿时一愣,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的神情,他着实没料到黎锦会如此直接,一开口就问这么敏感尖锐的话题,一时之间,心里快速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才好。
黎锦见他没回应,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叶秋莹对我可并不信任,她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我贪了钱,还要求我把钱拿出来交给她。你是她力荐过来的,这里面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范小义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黎锦,说道:“老黎,你这也太直接了吧?咱们这才第一次见面,怎么感觉像是在进行民主生活谈话了,这也太猛了点儿。”
说完,他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又缓缓说道,“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叶家的某位前辈对我的提携确实功不可没,我也不否认我是应该有所回报。但我向来都是公私分明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始终忠诚于组织,绝对不会做伤害组织利益的事。”
范小义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黎锦,心里想着,黎锦能出任这警察大学的常务副校长,那肯定是经得起上面层层考验的。
叶秋莹惦记着黎锦的钱,怕更多是出于她个人的私欲,未必就是叶家整体的意思了。一开始或许有叶家的意思在,可如今黎锦都已经是梁家的女婿了,还想着要黎锦的钱,那可就是没把梁家放在眼里了。
黎锦神色认真地说道:“我一直都跟别人讲,话可不能光说得好听,还得看实际行动才行。老范,现在就咱们俩在这儿,算是关起门来说话了,咱们说的这些,出了这个房间,就当谁也没说过。要是哪天组织要求你举证叶秋莹,你打算怎么办?”
范小义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黎锦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这可真是够咄咄逼人的。不过想想黎锦如此年轻,才三十出头,自己都五十出头了,比人家大了整整二十岁,或许年轻人就是有这股子冲劲儿吧。
他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你说的是如果的情况,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估计那段时间我的身体应该会不太舒服,得住院去了,这儿的工作就只能交给你来主持。”
黎锦微微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知道了,那位叶家的前辈!”
范小义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那笔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其实是国资委的钱,只不过有人想独吞,就想借着我的名义去搞事儿,他们不敢去招惹那几位老总,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这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我也是有组织、有原则、有底线的,经得起任何调查,根本就不存在他们说的那些事儿。”
范小义听了,连忙说道:“完全明白,完全明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秘书轻轻的敲门声,范小义知道自己下一个工作日程要开始了,便起身说道:“老黎啊,看来咱们今天就先聊到这儿了,后面还有不少事儿等着我去处理。”
黎锦也跟着起身,两人相视一笑,握握手,便结束了这次谈话,各自离开了办公室。
范小义回到办公桌前,快速签完几份文件后,让秘书去按计划准备接下来的工作,自己则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叶秋莹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范小义确认那边方便说话后,便直接说道:“我刚和黎锦谈过了,我感觉他对咱们可是存着戒备之心,你惦记着他,他那边似乎也在时刻留意着你。所以,我建议,你们之间能不能试着和解一下?”
叶秋莹在电话那头一听,语气里透着几分急切,问道:“怎么说,他的钱舍得拿出来了?他打算给咱们多少?”
范小义心里顿时明白了,叶秋莹还真就如黎锦说的那样,一心惦记着黎锦那笔钱,他无奈地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黎锦可能根本就没有那笔钱……”
叶秋莹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你的直觉错了!你在办案上确实有不俗的能力,可在政治上、阅人这方面,你还是火候欠佳,你这是被黎锦给骗了。”
范小义皱了皱眉头,说道:“黎锦现在今非昔比,你就不怕黎锦反过来查你?”
叶秋莹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你可别被他给唬住了!他哪有那个资格查我!你也别忘了,我可是来自叶家!就黎锦那样的小人物,在叶家面前,他算得了什么,连根毛都算不上!可就是这么个小人物,手里却攥着那么一大笔钱,这多不安全,咱们要是不要,那这笔钱可就落到别人手里去了。行了,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不该你操心的,你就别瞎操心了,等我需要你配合的时候,你好好配合就是了。”
说完,叶秋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她心里想着,看来还得找机会继续敲打敲打范小义,可不能让他如此轻易地被黎锦给忽悠了,得让他时刻清楚自己该站在哪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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