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光在头顶亮着,林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面前是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正低着头在自己的身上捣鼓着什么,肚子上的刺痛提醒着他对方可能是在处理伤口。
“大哥,这样能行吗?”
耳边传来旁人的对话,一个声音沙哑,语气冷冽,另一个则似乎年轻些,声音里有些慌张。
“那不然咋办,难道你要去跟金老板说他表侄子死在了咱们这了?反正有人来问就一口咬死那小子已经走了!”
那个被喊做大哥的男人不耐烦地回应道,随后朝着医生说道:“小心着点,最起码得保证卖到袁老板手里之前不能死。”
“放心吧,这家伙的身体猛得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实在不行路上再给他来点猛药。”
医生手法熟练地抹上药贴好止血胶带,又说道:“马上弄好了,你今晚就让人把这个扫把星送去吧,免得真死在这咱们得亏死。”
“你说他能值多少?”
“说不好嘞,这么重的伤居然都没嗝屁,想给他缝合结果连针头都嘟不进去,比他妈牛皮还硬,伤口里好像还有硫磺一样的东西,洗都洗不掉。我感觉这扫把星肯定不简单,你直接照着二十倍的价格去要好了。”
“行,你回头给他再输点血好好地压压秤,我到时候喊五十倍的价。”
“你还真敢想……”
林枫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已经无法听清后面的对话。
……
旧宫,委员会办公室。
孟昌易看着离去的总监察长,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他倒是个识时务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今天的变故全靠孟委员力挽天倾,他能逃出去全靠孟委员吸引火力,自然是应该感恩戴德。”
听着身边两个新晋狗腿子假装小声交谈实则刚好把音量控制在自己能听到的范围内,孟昌易笑了笑后说道:“好了,你们先去忙吧。”
“是。”
拍马屁也是门艺术,更是官场必须掌握的一门技能,不会说话的耿直愣种没人喜欢。
等办公室只剩自己一人,孟昌易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金烈的电话。
“老金,旧宫已经落入我的手里了,快请示至尊,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
金烈也不废话,挂了电话就去操办。
放下电话,孟昌易往真皮座椅里一靠,微微摇晃着身体感受这张曾经属于贺超的椅子的舒适度。
摩挲着椅子扶手,孟昌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烈。
“贺超啊贺超,我都快忘了,当年你就是这样坐着,指示我给你端茶倒水的啊。”
回忆了一下当年还在贺超手下当秘书的经历,孟昌易不禁哑然失笑。
人的境遇竟会如此奇妙,三十年前他刚进入这个名利场的时候,随便一个处长局长都是令他高山仰止的存在。
想不到三十年后的今天,居然已经要坐上这至高无上的元首宝座了。
“果然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孟昌易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被贺超推出去迎接至尊,又在今天凌晨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