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还透着咬牙切齿。
这宝知就不懂了,感情你已经知道堂姐要害你亲姐,你非但不预先阻止,旁人阻止了还觉得她坏事。
怎的?家中只容许你一人冰清玉洁,旁人都得过的凄苦,香的丑的往屋里倒?
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道理南安侯和南安侯夫人没有教过你吗?
宝知真是稀奇,莫不是上辈子所有人都欠她不成。
元曼知道自己再不走,便要失态了,冷哼一声,先行离去,心中却止不住:你为什么三番五次搅局?让所有事情都跟上辈子一样发展不行吗?
真的,她就不该多做一些无所谓的事。
因为不想让姨娘借孩子分了娘亲的宠,便将上辈子原养在姨娘跟下的尔曼弄到祖母那去,反而乱了套了,叫在侯府时本应毫无关联的尔曼与梁宝知提前结了缘。
元曼在衣袖中的左手不自觉握拳,寸长的指甲嵌入手心,这疼痛才叫她冷静下来。
没事的,即便谢尔曼没有坏了名誉,也不足为惧,并不影响她的门路,最重要的还是梁宝知,绝不能给她机会!
宝知见她走了,心中无言。
尔曼也无言,她不明白明明宝知同三妹毫无交集,怎的三妹这般恨她。
是的,是恨,即便旁人看不出。
这恨毫无缘由,莫名其妙。
宝知冷眼看那美人袅娜的身姿,尔曼反而心惊胆战了,泥人都有三分火,更何况宝知对旁人向来做事狠辣,她忙拍拍宝知的手:“算了算了,我也没有吃亏,别理她。”
这会尔曼才发现若是冷着脸时,宝知同元曼倒很是相像,但细看定有不同,宝知冷脸是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好似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无人可知她心中所想;元曼的冷脸是怨怼于所有事物,好似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宝知收了那冷脸,鼻腔中慢慢溢出一丝无奈的呼气。
成也家族,败也家族。
倘若这时候她也如丧家犬般逃回去,定然叫人疑心今日宴尾的插曲同侯府有关,不如大大方方。
更何况是谢家的事,她和喻台作为外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反正不涉及她的利益。
铺子的管事早得了信知道东家姑娘要来,把半大小子都赶到后间去,留下几个店内的女工招待姑娘。
宝知取了账本,询问了几处被标记的布匹,复言:“那汲水布我试了,很是不错,该是多产些,倒是做些鞋套布套的,兜卖到书院也好。”
这一忙,竟也过去一个时辰。
里头正说着,外头丫鬟道:“姑娘,喻少爷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戴金冠着彩皂衣少年郎出声道:“姐姐!我来了!”
宝知道:“东叔还未见过小弟呢,是在爹爹任上时出生的。”
管事随着宝知出去,嘴上道:“正是,那时少爷不过……”
他是跟着梁家的老人,仍然下意识叫梁礼为少爷。
但见到喻台时还是止不住红了眼。
唉,太像了。
但当着小主子的面怎好提这些呢。
宝知见他们寒暄过,便预备着带喻台回去,正要出正门时,喻台忽地拽她的袖子:“姐姐,您听我说……”
他鼓了口气,道:“我带了友人,就是我跟姐姐说过的……那个很照顾我的师兄……我想……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