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匆匆跑来的人正是舒尚书。
听手底下的人说左右侍郎在职房剑拔弩张时,他心底是暗喜的,面上却故作淡然的说年轻人一点小矛盾而已,自己一个上官去掺和反而闹大了。
然而心知肚明那骆小侯爷向来跋扈惯了,没人压着点肯定得闹出事来。而麒枫更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最好这两人狗咬狗,两败俱伤了才好。
这麒枫既然敢拒了他舒家的亲事,又恰巧归到他手底下来,就要做好被穿小鞋的准备!
果然没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两边动了手,职房里头动静大得吓人。他这才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匆匆赶来。
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骆小侯爷被两个人压在底下,艰难地爬不起来的模样。
他一边将人从底下拉出来,一边继续呵斥麒枫,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我知道你被降职心有不满,可这毕竟是办公之所,不是那等粗鲁野蛮的军营,同僚之间有点儿龃龉,你也不能肆意中伤,如今闹成这样我怎好同皇上交代?”
骆小侯爷见有人撑腰,没了被动挨打的风险,顿时又嚣张起来。
“姓麒的你竟敢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就欺辱于我,现在有舒尚书作证,你若是不乖乖站着让我打回去,咱们便请尚书大人一起到皇上面前对峙,我非要让皇上再打你三十大板不可!”
麒枫转向舒康伯:“舒尚书想是刚来没弄清楚情况,即便要作证,恐怕也要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岂不是在皇上面前做了伪证?那可不成了欺君了?”
说着又看向骆小侯爷,语气中满是不屑。
“你带着这么多人众目睽睽来我的值房挑事,可惜技不如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是这满地的二流子能凭空消失,还是骆小侯爷以为自己能空口白牙随意颠倒黑白?我麒枫可不是你平日里随意搓圆捏扁的那些人。”
对这样的人越是客气他反而越是蹬鼻子上脸,只有害怕了才会安分些。虽然很可能只是一时的,但只要他敢来挑衅一次,就再将他打怕一次,就不信这人还学不会趋利避害。
而舒尚书这才注意到满地狼藉的人影,小小的值房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往日里跟在骆小侯爷身边耀武扬威的人。
这些人单独拎出来每一个可都是不好惹的,看来他这个左侍郎比自己以为的还要难对付些。
他此时只能略有些尴尬的找补:“那个,本官方才也就是一时情急,没有说你们军营出来的人就粗鄙野蛮的意思。但是麒枫,你武艺卓绝,这些人教训教训就得了,何必下这么重的手呢?”
麒枫面无表情:“我也想意思意思就行,可这些人同骆小侯爷一丘之貉,都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只能打得他们动弹不得了才不必担心有人在背后使刀子。”
“这,什么一丘之貉、背后捅刀子的,也不好将话说得这么难听。”舒康伯一脸为难却一针见血的挑拨离间。
“许是我们军中人直率鲁莽惯了,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大概用错了几个词,只能请诸位多多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