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江流一旦冲破了闸门,是很难阻遏的。
葴凝愤然回敬道:“我会嫉妒吗?!你以为我会跟一群烟花女子争风吃醋?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如你所言,我是玮国未来的皇后,享受玮国帝王的专宠。嫉妒,我犯得着吗?!苏虞,你只管三宫六院、左拥右抱;你尽情流连青楼、眠花宿柳!这与我‘无关痛痒’!在那些娼妓眼里,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在我眼里,你却跟她们一样肮脏!”
“放肆!”
苏虞怒喝一声,可他自己却像遭了雷击一般,身体摇晃了两下,颓丧地垂下了两臂。他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色铁青阴沉。
葴凝见苏虞放手了,转身去取自己的外衣。她刚将外衣拿起来,苏虞一把又将她的衣服抢了去。
葴凝气愤地看着苏虞。
苏虞探手伸进那件衣服胸前的口袋里,他的手出来时,捏着两块儿令牌。
苏虞低头看看,将其中一块儿令牌揣进自己怀里,另一块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嘴角现出冷笑。
苏虞将令牌向葴凝晃了晃,说:“葴凝,你是因为黎塘内乱才离开玮国的吧!这场内乱可真不是时候,耽误了你封后的大事!”
葴凝不知道他此话何意,没有作声。
“很不幸,葴凝!”苏虞语气里的寒意能结成冰,“现在,与玮国临界的州郡,全部都属于梧国了!梧国的任何州郡,没有朕的命令,是不会放任何人出境的!”
苏虞淡漠地扫一眼葴凝,冰冷得每个字都硬邦邦的:“换言之,你这辈子,都到不了玮国,做不成你的皇后了!这块儿玮国国君才能使用的金牌,成了一个废品!既然如此,还要它有什么用呢?!”
苏虞捏住金牌,牙关一咬,奋力一挥臂,那面金牌“嗖”地一声,远远地飞出去了。
苏虞这才将衣服扔给葴凝。
“还有!忘了告诉你葴凝!你偷朕的令牌逃走,假传朕的命令,已犯了死罪!明天,如果缉拿你的诏令发布全国,那么,没有任何地方敢容留你,包括——丰登山庄!”
葴凝打了个寒噤:苏虞如果打算刁难她,随意寻个由头,就能让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今时不比当日,现在她失宠遭弃,不再是当初那个宠冠后宫,可以偎在他怀里,恃宠撒娇、不依不饶的侧后了。失去了他的庇护,甚至开罪于他,自己确实是寸步难行!
苏虞到底要做什么?他要将她逼入绝境,看她落魄凄惨,走投无路,才心满意足吗?
葴凝抬头望望苏虞,这个已变成一块儿冷冰的绝情男人。
“你想要怎样?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与我‘无关痛痒!’为什么不肯罢手?!难道你非要赶尽杀绝才肯罢休吗?你说我犯了死罪,那你现在就杀了我!”
“杀了你?”苏虞拿眼睛从上到下又将葴凝打量一遍,说,“朕杀你,比碾碎一片树叶还容易!不过……这样太便宜你了。对不识抬举的女人,朕有的是惩治手段。朕此次到黎塘,看上了一名青楼女子,朕要封她为妃。你呢,就做她的婢女伺候她。她伺候朕伺候得舒服,你伺候她,就当是间接伺候朕了。”
葴凝轻蔑地说:“我伺候谁,都不会伺候你的!你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