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小贼真不要脸!”章颖点头附和道,随后,她又凑近了一分说道:“芍药,你能不能帮我画一个图样,我让工匠给我做一个。”
“图样?”缱芍沂怎么也没想到,章颖居然想让自己画金龙发簪,她略感好奇地问道:“你想做什么,你不是地府公主了么,想要什么珠宝首饰一句话就可以了。”
“唉,话是这么说。”章颖放下了筷子,一脸低沉地说道:“那发簪我小时见到,便一直铭记在心,芍药,你知道我多么羡慕你吗?你爹娘给了你这么名贵的礼物,可我的爹娘,从小对我便是极其小气,就是给我一颗宝珠,也是假的。”说着,不停摇头,似乎极其伤心,说道:“现在我终于飞上枝头了,自然是想完成自己从小的梦想,那发簪是你的,我又怎么敢夺爱,所以,就想让你给我画个图纸,我好仿造一个,也算是完成心愿罢了。”
看着章颖的神态,缱芍沂心中一阵笑意,想到:“若是之前,说不定还真被这章颖骗了,说什么不敢夺爱,偷我发簪的人明明就是你。”
她强忍着笑意,假装同情地握着章颖的手,说道:“那我帮你画一幅便是。”
“真的!?”章颖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说道:“谢谢你芍药,你果然是我的好姐妹!”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小包物事,放到旁边的打开,居然是一支小毛笔,还有一个小墨砚。
她把茶倒进墨砚里,一边磨墨,一边说道:“芍药,待会儿我们好好喝一杯,不醉无归!不过,我怕喝多了耽误事,所以先把正事做了吧!我给你磨墨,你现在赶紧画了吧。”说着,把一张白色手帕展开,当作画布,然后把那支小毛笔递给了缱芍沂。
缱芍沂轻笑一声,没想到这章颖还挺猴急,接过了毛笔,应道:“好。”然而在下笔之前,她看了眼章颖,轻轻问道:“章颖,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当然了,咱们是好姐妹呀!”章颖只想她赶紧画,连忙点头应道。
“我想寻一个人,他也来了水都城了。”缱芍沂接着说道。
章颖听罢,得意一笑:“这不简单,我可是水都城的明熙公主,明儿我跟那夏流风说一声,便是把水都城翻过来,都要把你要的人找到。”
“好,那先谢谢了。”缱芍沂轻轻说着,提起笔,开始在手帕上画了起来。她心知章颖肯定有什么小心思,所以,特意画的跟金龙发簪有所差别,不过,都是略作修改了一些小细节,若不是对发簪极其熟悉,绝对看不出来。
不一会儿,她便画好了,放下了笔,说道:“好了,你看看。”
章颖拿着手帕,兴奋地合不拢嘴,不停地说道:“完美,完美!这样我便能骗那女人了……”
“骗那女人?”缱芍沂愣了一下。
“不不不,我说着玩的,来来来,咱们喝酒!”章颖脸上一阵尴尬,把手帕小心收好,然后转过身去,便去取酒壶。然而,在背对着缱芍沂的时候,却悄悄地将一包药粉倒进了酒壶当中。
她摇晃了一下,转过身来,把缱芍沂酒杯里的酒倒掉,重新倒上,说道:“这酒凉了,我帮你换些新的。”
缱芍沂早已到达了纳息境界,五感要比常人敏锐百倍,刚刚章颖下药的小动作她一直看在眼里,况且,她那药粉加的也未免太多,此间酒里已经有一些微微的药味了。她假装没有发觉,轻轻拿起酒杯,嗅了一下,不禁一愣——砒霜!?章颖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怎么了,咱们咱们喝吧!”章颖没有给自己换酒,直接拿着之前赵泰和给自己到倒的那一杯,举杯一敬,说道:“来,干杯!”
这章颖为什么要杀我?缱芍沂心中不解,拿起酒杯,一阵犹豫。
“想什么呢?快喝吧,我先饮为敬!”章颖看到缱芍沂的表情,怕她不喝,率先一饮而尽。
缱芍沂知道,自己在得到了羽骨族印记之后,身体也是百毒不侵了,看到章颖先喝,心道:“也好,不如我先假装中毒,看看她究竟是何居心。”说着,拿起酒杯,也是一口干了。
“好辣……”虽然百毒不侵,但这砒霜混在酒里,味道也太怪了,她皱了一下眉头,强行把酒吞下,可这酒刚咽下之后,她却感觉到了微微的甘甜,这甘甜极其隐秘,若不是缱芍沂五感超于常人,也不可能发现。
“表哥说过,这苦口是良药,甜口便是毒药,这种隐隐的甘甜,绝对不是砒霜,莫非这酒里还混有另一种剧毒?”缱芍沂心中一阵疑惑,便在此刻,章颖脸颊潮红,摇摇晃晃地说道:“芍药,你怎么在晃来晃去呀……”话音未落,“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倒了在桌子上。
缱芍沂猛然一惊——“不好,有人要毒害章颖!看来她这公主有猫腻,此地不宜久留!”
“咿呀……”顷刻后,偏厅的门被人推开了,夏流风走了进来,盘着双手,冷笑着说道:“这祥荣圣女是不是有点儿天真,还真以为我们水都大帝会收你为义女。”他瞄了一眼倒下的章颖,转身笑道:“她还让我杀你全家呢,侍中大人。”
“呵呵。”赵泰和也从门里走进,笑嘻嘻地说道:“那就感谢夏公子不杀之恩了。”说着,转身往那金灿灿的饭桌一看,皱眉说道:“怎么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夏流风定睛一看,也是一阵愕然,这饭桌上趴着的也就章颖一人,哪里还有缱芍沂的踪影,他纵身跃起,遂而下蹲,可无论是横梁上,还是桌子底下,都没有半个人影。
他站直了身子,脸上一阵怒意,对着赵泰和吼道:“赵泰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你那儿媳妇藏起来?!”这句话他灌注了真气,整个偏厅都在嗡嗡作响。
赵泰和脸色煞白,连忙跪下连连磕头喊道:“冤枉啊夏公子,便是给赵某一千个胆子,赵某也不敢啊!”他脸上一阵委屈,这偏厅明明没有暗道机关,而且窗户都提前锁住了,便是苍蝇都飞不出去,而且听见有人倒下的声响,他们也马上进来了,可这缱芍沂怎么却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