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口凉气,赶紧抽开视线望了眼棺中的尸体还是那般骷髅的样子,我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心想大概是眼花了,再仔细朝铜镜望去,里面竟还是一张长满绒毛的脸分不清面目。
“妈的,有鬼!”我惊得往后截截退去嘴里叫到。
“你他娘的看到啥了?”老李头见我的阵仗也有些惊慌失措。
我伸手指了指棺材:“毛,一张毛脸!”
“糟了!”
老李头暗暗叫声,随后侧着身一只手抓在棺橼上,另一只手从袋里掏出一把糯米往棺里伸去。
棺里呲呲作响并冒出股黑烟,老李头哎哟一声,使劲将手从棺里抽将出来,臂上附着了几道血痕。
虽然他的脸上裹着绢子,可仍能看清他额上挂满的汗珠,我全身顿时也下了一层白毛汗,那棺材里多半诈尸了。
“潘叔,快把弩箭上膛,诈尸了!”我望向另一边的潘顺叫到,然后从地上胡乱捡起个铜壶做好战斗准备……
“诈你个脑壳子,棺内壁有刺!”老李头左手抚着右手的伤口喊到。
我看了看棺椁,盖子已经掀开一半,可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想象中尸体攀爬而出的画面。
潘顺一把扯下脸上的绢子舒了口气:“兄弟,人吓人吓死人啊!”
老李头说这棺是个毛棺,里头覆满了倒刺,也不清楚抹没抹毒水,先不要下手。
我原先就没这个打算,又不是来倒斗摸金的,棺材里有金锭子也不关我的事,倒是这铜镜中怎么会出现个长了毛的脸让我弄不明白。
“师傅,这具骷髅尸有没有问题?我可是在镜子里看到了毛脸。”我走到老李头跟前,看见他负伤的臂上冒出血水,然后将自己的袖子扯断边给他绑上边问到。
“嗯,应该是动了镇尸锁要尸变的征兆,铜镜借阳观阴能瞧到肉眼瞧不见的东西,凶尸长毛神仙难逃,我刚用了糯米化了些尸气,应该能挡一阵子。”老李头见我挺懂事,轻声细语解释着。
见他这么说我顺杆子爬,说要不咱先撤了,眼下也找不到老杨头,他也受了伤,还是回去做些准备再回来,最起码多叫些帮手撑撑场面,鬼见了也哆嗦。
“你瞧见前面的墓道没有?上次就是领着半村的人从那进去的,结果碰上了拘魂阵,差点出不来,这墓造的邪门,得弄清楚墓主人究竟是谁,这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他抬抬头指着棺后那条狭小深邃的墓道回到,眼神里露出一丝忧虑。
说到这我才弄明白老李头这次下洞的原因,若是老杨头进了那墓道恐怕是他也救不出来了,他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弄清楚这墓的来头。
此时潘顺那头又出了变数,他指着棺角,结巴地说蜡烛灭了!
我走过去瞧了瞧发现那盏蜡烛不知道何时已经熄灭,地上的蜡油已经结硬。
“潘叔,你这蜡烛是多少钱买的?”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老李头让潘顺准备的,潘顺平日里手紧,我怕他贪便宜买了假货。
他有些不好意思笑呵呵道,之前买铲子铁砂一类的就用了不少钱,我们又一个子没报销,这几根蜡烛还是在村长那借的。
那完蛋,村长是抠门出名的主,连自己都舍不得用贵的东西,白天老李头宰的那顿估计现在心头还在滴血,八成是拿了几个过期货敷衍了事。
蜡烛灭要尸变,这可不是好征兆,我俩望向老李头,意思是得赶紧撤退,规矩不能破。
老李头先前还讲些道理,这下浑不吝起来,说尸气已经压住,这段时间内没有问题,先查查棺里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再走,说罢取出火柴又把蜡烛给点亮。
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一边说蜡烛灭了大凶,一边又给点上,他两头都有理,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候什么花花道都能使出来。
既然这样也只好先把棺椁里摸透再说,只是老李头受了伤我们小心不少,尽量悬着手不靠近棺壁处。
从尸体的头部摸到尾部,终于在脚跟子后头摸出来个青铜圆环,上头刻着的图案仔细看去就和壁龛上的异兽一模一样。
“倒了这么多的斗,头一次见被摸得这么干净的棺。”老李头咧咧句,言语之间透露这墓早前就被人盗过了。
他将青铜圆环放在手上思索,又嘀咕到这东西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