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阳的风景确实不错,这?郊远的捶丸赛场落在山脉下,阮瑶秋跟着?他边走,边往那绿意葱葱的山上走去?。
“这?是虞娥山,这?山倒是不奇,奇的是山上的庙宇,好似求姻缘最灵,每月十五,这?山径小路便被人挤得满满当当,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莫贺之含笑看着?她:“你可要去?看看?”
阮瑶清点?了点?头:“既来了,错过也?是可惜,那便去?吧。”
“好。”
这?山略贫瘠,倒也?不陡,走起路来也?不大辛苦,几个人只走了半个时辰,便见到了莫贺之所谓的“姻缘庙”了。
只是这?庙宇,倒不似莫贺之所言的香火兴盛,只是个极其?小的庙,远远看,也?就是两进的宅屋子,门庭上的牌匾的红色朱漆都掉的模糊不清了,左边的围墙也?倒了一半,一派破败不堪的样子。
“这?姻缘庙看着?也?不像是香火鼎盛的样子的啊。”菱星诧异。
莫贺之也?是迷惘的很?,显然也?能没想到面前会?是这?番景象。
阮瑶清看了一眼问他:“表哥多久没来这?了?”
莫贺之被问的有几分尴尬,却?是答道:“好似是十年前,陪瑶瑶来过一趟。”
阮瑶清红唇微张,十年前?那时他不过也?就是个小少年而已。
“吱呀”一声,那紧闭的破烂大门被人打开,从里头探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沙弥,那小沙弥见到来人,也?是有几分迷茫。
显然他也?没想到,眼下这?个光景,还有人来这?寺庙。
“施主?不是榆阳人?”那小沙弥问道。
莫贺之错愕,点?了点?头道:“自是榆阳人。”
这?回轮到小沙弥错愕了,他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道:“施主?莫怪哈,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来这?,还以为是外地?人慕名?而来不知这?寺庙情况,才有此猜测。”
阮瑶清问道:“这?寺庙就小师父一人吗?”
那小沙弥点?了点?道:“方丈唯恐会?有人来此,白跑一趟,特叫我再此等着?指路。”他小跑着?道天台处,指了指西边的山道:“这?庙挪了已有三年了,就在那处,倒也?不远,车马一刻钟便能到了。”
挪庙了?竟已有三年之久,难怪那小沙弥会?如此诧异了。
“我在此呆了一年了,以往都是我师兄,这?一年里,你们是我小僧见到的第一对,所以才有些错愕,还望施主?莫怪才是。”小和尚憨憨歉意道。
阮瑶清见此有些哭笑不得,强忍着?没笑,只是帷帽下颤抖的腰肢却?暴露了清楚。
莫贺之也?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乌龙,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咯咯笑出了声。
直看得一旁众人摸不着?头脑,尤其?是一旁的小沙弥,只觉得今日来的这?一对有些奇怪。
“我记着?这?还有棵梧桐树,可还在?”莫贺之忽然对着?小沙弥问道。
往年里,这?梧桐树便犹如一颗姻缘树,来往众人皆在上头系上红带写满相思,已此来诉说?情意拳拳,除却?这?庙中的月老像,这?梧桐树也?算的是这?庙里的第二个月老了,在这?树下终成眷恋的,白头偕老的情人不知繁几。
小沙弥有几分尴尬的点?了点?头:“树,在是在的,可现在是秋日了。”
直到见了那梧桐树,才为何小沙弥要说?是秋日了。
破败的寺庙被满地?的梧桐树叶盖得满满当当,有好几处被拢起的树叶堆,当是小沙弥已经竭力清扫过,可一阵风过,风带落而下的枯叶又很?快将地?盖满。
树叶已落了大半,光秃秃的枝干上唯有几片支叶顽强还在,又一阵风过,树叶又簌簌而下,连那几片树叶也?全都掉了下来。
“呵呵,这?树实在太大,已经罩住了整个寺庙,主?持就是为了这?树才挪的庙宇。”小沙弥无奈道。
“为何不砍断枝干?”菱星诧异问道。
小沙弥摇了摇头道:“树自由他的生?长之道,这?树比这?庙的年岁还长,若当真为了这?庙损了树,好比夺人家?舍,实非出家?人所为,它既想生?那便由着?它生?,主?持不舍损树,只得搬离旁处,每年只留一人在此处看管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