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很快就从山下经过,好一阵子,便是连火光也没入黑暗之中。
秦逍神色凝重,轻声道:“看来苏州那边已经光明正大的举起反旗了,这些都是聚集起来的王母会众,他们这是要往苏州集结,速度真是够快的。”
“钱家知道谋反之事暴露,朝廷一定会调兵平乱。”麝月道:“他们这是将王母信徒集结到苏州,准备对抗官兵了。”
秦逍皱眉道:“会有多少人?”
“我也不知道。”麝月摇摇头:“王母会蛊惑人心,加入王母会之后,信徒就成了行尸走肉,说什么就听什么。这些年王母会肯定是让这些信徒严守口风,如果换做一般人,未必守得住,可是被洗过脑子的王母信徒却真的可以做到,否则不至于一点迹象都不显露出来。”
秦逍苦笑道:“这江南越来越凶了,公主,咱们还是尽快赶路。”
麝月神情凝重点头。
两人连夜赶路,因为发现了那支队伍,接下来的道路秦逍更是小心谨慎。
到次日中午时分,经过一处池塘边,见得水质清澈见底,秦逍拿了水袋子,灌满了水,回头时,只见麝月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心下一惊,急忙过去:“怎么了?”
麝月抬起头,轻摇头:“没事,咱们……歇一下再走。”
“是不是饿了?”秦逍摘下包裹:“里面还有昨晚剩下的兔肉。”
“不用。”麝月摇摇头,抬头看看天色,犹豫一下,道:“还是走吧。”似乎有些吃力地站起来,秦逍不好扶她,等她起身后,只走了两步,却听得麝月发出痛苦的轻吟,身体更是摇摇欲倒,心知不对,也不再有顾忌,上前扶住:“到底怎么了?”
他这时候却发现,麝月的眼眶里竟然湿润,却是流出泪水。
“我……我两只脚好疼。”麝月咬了一下嘴唇,早已经没有了在宫里时候从容高贵模样,委屈的眼泪直打滚:“每走一步,就好像……就好像针扎一样。”
秦逍见她站立不稳样子,知道情况已经很严重,扶着麝月在草地上坐下,神情严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早上的时候就开始疼,但没有现在这样严重。”麝月竭力让自己的泪水收回去:“只是疼痛感越来越强,刚才那会儿,每走出一步,好像踩在针刺上一样。”
秦逍看向麝月的双脚,犹豫一下,才道:“殿下,我在西陵的时候,跟人也学了点浅薄的医术,若是你愿意,可否让我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麝月犹豫了一下,终是点点头。
公主金枝玉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当然不可能让一个男人看到她的赤足。
她小心翼翼地脱下了布鞋,袜子还没脱下,秦逍就已经变色。
只见到灰色的布袜此刻竟然沾有血迹。
公主慢慢将布袜往下拉,成熟魅力的脸上更是显出痛苦不堪之色,只拉到一半,便再也拉不下去,眼泪直流:“疼……好疼……!”
秦逍犹豫一下,终是道:“失礼了。”伸手握住了公主柔美纤细的脚踝,入手却是光滑细腻,紧致非常,另一只手捏着布袜,轻声道:“忍一下。”很缓慢又很小心地将布袜褪了下来,麝月闭着眼睛,银牙紧要,竭力忍耐。
公主的玉足秀气非常,微弯似弓,小巧娇嫩,但此刻这只玉足却满是血迹,秦逍小心翼翼抬起,看了看脚底板,触目惊心,只见到脚底板却已经是伤痕累累。
他立时就明白过来。
这位公主殿下跟着自己走了整整两天,而且沿途经过的都是崎岖道路,自己曾经吃过苦,这样的旅途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身子娇贵的公主来说,却无疑是一场折磨。
公主出行都有华贵的车辆,而且也极少出宫,在宫内散步,也不过是闲庭信步,养尊处优,在那样奢贵的环境下,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是娇嫩无比,这双玉足自然也不例外。
“起了水泡,然后水泡破了,没有及时处理,行路时候伤口摩擦,越来越严重。”秦逍皱起眉头:“为何不早说?”
麝月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秦逍马上便想到,麝月虽然身子娇贵,但性情却很是要强,否则也不至于和夏侯国相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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