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骑兵都是神策军的人,当然知道紫衣监的厉害。
作为直属皇帝陛下的暗黑衙门,紫衣监名声在外,素来给人以死亡阴暗的印象,若非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与紫衣监打交道,更不愿意与紫衣监为敌。
谁能想到,今天出门没拜菩萨,竟然撞上了紫衣监的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紫衣监吏员,而是紫衣监少监。
周兴强忍着腹间的疼痛,起身拱手道:“陈……陈少监,请恕我们鲁莽,冲撞了少监大人。我们绝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正在执行军务,仓促之下,没能避开大人……!”
“你们在执行军务,本监也在执行公务。”陈曦神色冷淡:“阻挡本监去路,意欲何为?”
周兴有苦说不出,心想是你挡住我们去路,如今却倒打一耙,但怎敢与紫衣少监争辩,只能致歉:“真的是误会,卑将给大人请罪,求大人宽恕。”
陈曦整理了一下衣襟,问道:“你们要执行什么军务,在大街上横冲直闯。方才若非我出手,只怕已经成为马下亡魂。”
“我们怀疑杭州知府毛易之有勾连叛党嫌疑,所以要带回去讯问。”周兴道:“听说毛易之从这条巷子逃走,我们才追赶而来。”
陈曦皱眉道:“除了你们,我没有看到其他人出来。”
周兴无奈道:“或许他走的太快,少监大人没有遇见。”
“或许你们知道本监要从这里经过,设计谋害。”陈曦冷冷道:“你们是奉了谁的军令抓人?”
周兴知道紫衣监不好惹,要是这位陈少监咬死了自己要刺杀他,这事儿还真是大大麻烦,这时候也只能道:“奉了安兴候之令,带毛易之过去问话。”
“安兴候?”陈曦道:“待我办完事情后,自然要亲自去向侯爷确认。不过你们记着,这事儿不会就此罢休,日后咱们再行理论。”丢下一个冷眼,经过众人身边,顺着巷子穿了过去。
周兴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坐骑,骏马躺在地上,虽然没有断气,却一时也起不来身,心下骇然,暗想紫衣监少监的功夫当真了得,一拳竟然将自己神骏的坐骑打成这样。
“朗将,咱们还要不要追?”身边有人问道。
周兴怒道:“当然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将毛易之带回去见侯爷。”
“可是陈少监挡住道路,耽搁好一阵子,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追?”有人小心翼翼问道。
杭州城内道路交错,毛易之对城中的地形熟悉无比,耽搁这一阵子,他自然早就找到了隐蔽道路。
“朗将,这陈少监出现的很奇怪。”有人压低声音道:“他似乎特意等在这里拦阻我们,他是不是与毛易之是一伙的?”
立刻有人附和道:“正是。朗将,紫衣监的人怎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难道……!”还没说完,却见周兴用一种异常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不敢说下去,但很快就发现周兴似乎不是看着自己,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位陈少监此刻竟然站在巷口,就像幽灵一样,直直看着这边。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不敢说一句话。
只等到陈曦在此从巷口消失,周兴才低声道:“不要在背后议论紫衣监,他们就是一群鬼魂,无论说什么,最后都要传进他们的耳朵里。”想了一下,终是道:“分成几队,循着去刺史府的几条道路追赶,瞧瞧毛易之是不是去了刺史府。”
毛易之当然是到了刺史府。
周兴带人从背后追赶,差点就被追上,幸亏陈曦突然出现,拦住了周兴等人的道路,毛易之这才选了一条偏僻道路,一路马不停蹄,终是赶到了刺史府。
刺史范阳和赵别驾在刺史府等候,见到毛易之带人将装有案卷的巷子抬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赵别驾,你带刺史府的护卫们守护前后门,就说老夫还在病中,谁来也不见。”范阳吩咐道,赵别驾也不多言,立刻下去安排,范阳又让毛易之带人将箱子抬到了自己的书房,打开箱子,取了几份卷宗粗略看了看,皱起眉头道:“安兴候真是无法无天了,仅凭这些莫须有的罪证,就大肆定罪逮捕,简直是岂有此理。”
毛易之小心翼翼道:“大人,下官虽然知道那些士绅都是被冤枉,但神策军的刀都架在下官的脖子上,下官……下官真的是没有办法。”
“你能及早回头,还不算晚。”范阳轻声道:“你的难处,老夫也能够理解,日后公主若要问罪,老夫自然会为你说话。”
毛易之感激道:“多谢大人。”随即问道:“大人,这些案卷真的有用?”
“本来没有用,但现在就有用了。”范阳轻声道:“这些案卷,如果无人过问,朝廷那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次公主派了秦逍过来,秦逍也给了沙长史明示,要以大唐的律法来应付安兴候,这种情势下,这些案卷就是扭转当下局面的重要法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安兴候先前肯定也没有想到公主会有这一手,对这些卷宗并不在意,但他现在肯定知道了秦少卿抵达杭州,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肯定会将知府衙门的这些案卷全都收过去。”
lt;div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