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年轻人摇头道:“太监并不等于就是紫衣监的人。宫中的宦官太监成百上千,北院也是众多太监当权,各地监军和他们身边的随从也都是太监,还有神策军中也有不少宦官出身的将领,这些人都净过身。”
“紫衣令如何解释?”
“如果我杀死一名宫中的小太监,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紫衣令放入他怀中,能否证明他是紫衣监的人?”年轻人面带微笑,云淡风轻道:“而且众所周知,紫衣监的那帮太监可不是宫里伺候人的奴才,虽然都是太监,但能耐完全不一样。紫衣监的太监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行事谨慎周密,狡猾多端,否则又怎能镇得住江湖诸派?如果他们此番登岛,又岂会将紫衣令随身携带,一旦出事,岂不是落人口实?只要没有紫衣令,就算你查出他们是太监,那也无法确定他们就是紫衣监的人,这一点他们比谁都明白,绝不会愚蠢到要留下把柄。”
苦海冷哼一声,道:“你对紫衣监如此了解,难不成……你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不等那年轻人说话,看向汤经义道:“汤掌门,你门下弟子难道与紫衣监有什么瓜葛?”
汤经义也是淡定道:“将军难道不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陈长书皱起眉头,忍不住向那年轻人问道:“你是说今晚死的太监不是紫衣监的人?”
“陈掌门,难道你不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巧?”年轻人道:“今晚有人假冒天风道长去袭击你的弟子,你们追拿之时,这位苦海将军却突然出现,帮你们截杀了那名太监,而且还从他身上搜到了紫衣令。”顿了一下,目光变的锐利起来,盯住陈长书问道:“陈掌门,苦海击杀太监你可亲眼看到?你是否亲眼见到他从太监身上取出紫衣令?”
陈长书看了苦海一眼,摇摇头道:“太监从崖上落下,在此之前,苦海将军已经搜出了紫衣令。”
“然后他告诉你们说,那太监是紫衣监的人,是紫衣监挑拨诸派厮杀。”年轻人叹道:“然后他给你们树立了一个潜伏在岛上的恐怖对手,以此为名,拉拢诸派结盟。因为他出力很大,理所当然地先得到你们的拥戴成为盟主,尔后再借着七杀剑派和炼心堂的力量以及两位掌门的江湖威望,让更多想要结盟的门派承认他为盟主。”
苦海将军目中杀机乍现,身形猛地前欺,探手出去,直往那年轻人脖子上抓过去。
他速度快极,更是出其不意。
七杀剑派众弟子都是吃惊,但自然都来不及相救,汤经义倒是近在咫尺,脸色一沉,他本可以出手相救,却并无动作。
苦海将军五指如鹰爪,只抓向年轻人的脖子,眼见得年轻人便要命丧苦海手下,但所有人只看到影子一晃,苦海将军一爪抓空,本来在他面前的年轻人竟是瞬间消失。
苦海将军双眸神色骤变。
他当然知道,对方需要何等身手才能躲开自己这一爪。
即使是七杀剑派掌门汤经义,那也未必能躲过自己这一抓,区区一名七杀剑派的年轻弟子竟然能够瞬间闪躲开,那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是气急败坏,要杀人灭口吗?”苦海一怔之间,身侧却传来那年轻人的声音,他立刻扭头看过去,只见到那年轻人淡定无比地站在自己顺便,不过一步之遥。
他也不犹豫,左足在地上一点,借力向那年轻人再次扑去,这一次确实没有留力。
但那年轻人却如同鬼魅一般,这一次苦海的手距离尚远,年轻人就没了踪迹,其他人却是看到,那年轻人就像鬼影般一闪,瞬间就到了苦海身后。
陈长书和炼心堂众弟子都是大惊失色。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七杀剑派的弟子之中,竟然有身手如此恐怖的高手。
陈长书更是知道,这年轻人的身手,远在汤经义之上,而且七杀剑派如果有这样的高手,也不会损失惨重,躲到林中避战,门下有这样的弟子,莫说黄河帮,就算是巴山那三大门派,七杀剑派也绝对有实力去碰一碰。
他只觉得事情蹊跷无比,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什么状况。
“将军住手!”汤经义终于沉声喝道。
苦海转过身,见到秦逍站在自己身后,眸中显出骇然之色。
他自然已经知道,这年轻人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幸亏只是闪躲,如果此人出手,自己恐怕难以活命。
“汤掌门,方才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苦海冷声道:“他无凭无据,血口喷人,我岂能容他?他到底是什么人?”这话一问,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说这年轻人绝不可能出自七杀剑派,来历不明。
秦逍却是向汤经义笑道:“汤掌门,既然他到现在还不承认,不如我们请出证人。”
汤经义这才回身吩咐一名弟子道:“正阳,你去将那人带来。”
苦海将军有些疑惑,见到那名弟子带了两个人离开,正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边陈长书已经问道:“汤掌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少侠是何方神圣?”
“陈掌门稍安勿躁。”汤经义很沉得住气,笑道:“你很快就明白是什么状况了。”
很快,就见几名七杀弟子推搡着一人过来,此人被反绑双手,蒙着眼睛,嘴里还塞了东西,一身极怪异的服饰,左边一半是白色,右边一半却是黑色,陈长书和门下弟子见到此人的衣衫,都是吃惊。
“日月盟的人?”有人低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