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一桌统共是五百三十六钱,那壶酒只喝了一半,您若是不带走的话,我可以给您少十钱!”
吴凌志露出古怪的表情。
默然片刻,忽地将手伸进怀里。
“有时候,我真觉着这个世界就特娘的莫名其妙。”
啪——!
一粒碎银拍在桌上。
估摸着一两的样子。
“不用找了,多出来的算你的赏钱!”
那人笑眯乐呵抓过碎银,举在空中瞅了片刻。
见吴凌志要伸手去抓哭哭啼啼的后生仔。
他忽地脸色一变:“不够!”
吴凌志手僵在空中。
侧目不快道:“你什么意思,故意找茬是吧?”
那人指向旁边被打翻在地的另一桌酒菜。
一本正经道:“他们六人那一桌大概是三两七百四十七钱,你给的这锭碎银,明显不够。”
吴凌志眉头微挑:“你的意思是,他们那一桌的钱,也要由我来付?”
那人点了点头:“正是!”
“呵,”吴凌志冷笑出声,“真是奇了怪了,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
那人面色严肃道:“桌子是你砍人的时候打翻的,按理说,你不仅要赔钱,还要给这位。。。”
后生仔见洗碗的望向自己,抽泣道:“杨。。。杨阮清。。。”
“还要给这位叫杨阮清的兄弟赔礼道歉!”那人毫不退让道。
泥人都还有三分脾气呢。
听到这话,吴凌志心中压制的怒火渐渐淹没了另一半担忧。
“一定要做到你说的这些,我才能走?”
那人点头道:“而且只能你自己一个人走,杨兄弟必须留下。”
“呵呵!”
吴凌志突然笑出声来。
“我现在如果把另一桌酒钱也付了,你估摸着也不会放我走,其实从一开始,这事你就管定了,是不是?”
那人嘴角微扬:“现在反应过来也不迟,你即便把钱都付了,但是店里死了人,以后生意指定受到影响,这前前后后的损失加起来,给你打个折,算酒肆只开一百年吧,没有个小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打不住哩!”
“哈,哈哈,哈哈哈!”
吴凌志闻言放声大笑。
身为五重天的强人,打家劫舍这么些年,一万两白银倒也拿得出来。
但这银子若拿出手,可不仅仅是破财免灾那么简单。
更何况,即便真给了钱,这洗碗的指不定又搞出什么新花样来。
“一定要如此?”吴凌志止住笑声,眯眼问道。
那人放下纸笔,抓起茶杯:“一定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