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的这座南方岛屿终年无雪,却在十二月下起了瓢泼一般的大雨。想必雨已经下了很久,久到我完全忽略了下雨的声音。
不止雨很大,风也很大,我躲在玻璃门后面一边哆嗦一边在包里摸伞,摸了半天才想起来早晨上班时看着窗外晴朗的天气,为了给肩膀减负,将雨伞放在了寝室。
就这样我被困在了练习楼的出口。
也不能说困吧,我还是有选择的,上楼去问问搞不好能从哪位还在加班的工作人员那里借一把伞。
可说出来您八成不信,但我的确社恐。
平常精神好的时候还能给自己打一打气克服一下,当下又累又困实在没有跟别人交流的欲望。于是我站在门口,努力回想我包里有没有套防水袋,是用包挡着头跑回去,还是抱着包跑回去,或者转身上楼干脆夜宿练习室。
“没带伞吗?”有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清脆得像是咬一口新鲜的苹果,不用回头也能听出来是朗月。
“嗯。”我看着门外点点头。
朗月站在了我身边,和我一起看向门外:“雨好大。”
“是的,风也挺大。”
朗月像是意识到我为何站在这里,主动说道:“我带了伞。”
听到她有伞,我毫不迟疑去拉门,我一个能一次性提六升水上楼的人,此刻却觉得十分吃力。在好不容易拉开门看到外边的景象后,我转头对朗月说:“说实话我觉得这么大的风打伞也没用。”
就算打了伞,风也会将伞吹翻,就算伞不被吹翻,大风也会将雨吹到我们的身上,脸上,头发上。
我自诩身强力壮,淋雨就淋雨,但是朗月,我看着她的小身板,生怕她淋完这场雨明天回去就发烧。
“那不然……回练习室睡?”朗月侧脸看着我。
“看样子只能回去了。”我叹了口气。
我们又回到了a班练习室。
毕竟只有a班练习室有大沙发和柔软的地毯,朗月甚至从柜子里找出来了两条毛毯,将其中一条递给我。
“将就一下吧,明天早上再回去洗漱。”
“谢谢。”
“我还没谢谢你早上的巧克力。”
居然只是早上的事情吗?
这两天主题曲练习搞得我有种时间错乱的感受,一瞬间觉得朗月倒在我面前不过白天的事情,一瞬间又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举手之劳,你好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