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怀古大概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这副模样,所以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爹,孩儿明白的,那里是太子府。”
虽然小孩子的说法不是特别准确,但意思是对的。
“怀古,爹对不起你。在太子府,旁人都有依仗,你没有依仗。所以若是太子不喜欢你,你娘和家里的几个哥哥姐姐都不会过的很好。咱们……说到底还是小人物。”
这些话从他从来没有对孩子说过。
本来他也不准备对孩子说。
但怀古往后去了那种地方,若还像在家里一般,他是真的有些担心。
梅可甲其实不了解孩子,
每个小男孩从小都会觉得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当他发现不是的那个瞬间,其实心情很难言明。
几日来,他对怀古的管教又特别的严厉,但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都会被教训一顿。
所以朱厚照再一次见到梅怀古的时候,
便发现这个孩子眼神躲躲闪闪,仿佛是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看着跪在一旁的梅可甲,
朱厚照忍不住叹了声气,“对孩子,又何必这样?”
梅可甲以头触地,“小人斗胆,恳请殿下看在小人在外出生入死的份上,在怀古…犯错时能轻罚一分。”
“东宫的规矩很大。但我这个太子规矩不大,只需四个字,实心办事。”朱厚照抬了抬手,转身向书案走去,并说,“你起来吧。”
“是,谢殿下。”
他从书案上拿了几张图画,自从梅可甲入了京,他就找画师在作画了。
“你到东南之后,想办法找那些出海的人,到海外为我寻这几样东西的种子,只要找到这三样东西,哪怕你在东南寸功未立,我也一样放你家人随意离开京城。”
梅可甲一惊,
这是什么样的稀世珍宝竟然得太子这么重视?
他大约瞧了一眼,似乎像是果子,黄色、紫色的扁圆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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