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玩了一整天,除了游乐园,巴律和南溪还陪着儿子去了动物园。
管理并不怎么先进的动物园,娇小姐进去的时候甚至一度被异味熏的干呕,丈夫心疼她的娇气,让她先去外面过来接的车上,但是南溪宁可大热天戴两层口罩,也坚决要陪着儿子。
以前查牧为了哄巴闯开心,甚至给岛上弄了只老虎过来,但是巴闯也只是新鲜了一两天就不玩了,可是今天,他坐在父亲肩头,拿着菜叶朝长颈鹿围栏里扔的时候,居然发现原来动物也这么有意思。
只要和阿爸在一起,好像什么都有意思,骑在高大英俊的父亲肩头,让他在人群中占尽空间优势,小孩子也有虚荣心,一路上专门指挥巴律朝着人多的地方走。
终于,晚上动物园快要闭园的时候,巴闯精力耗尽,在父亲怀里沉沉睡去。
南溪此时也已经精疲力尽,耷拉着眼皮,“老公,宝宝还没吃晚饭就睡着了,怎么办?”
“没事,晚上饿醒了再说。”男人浑不在意,一手托着儿子屁股,让他靠在自已肩头,一手始终牵着妻子,不让她离开自已半臂的距离。
彪子已经等在了外面,巴律将儿子交给他,随后关上车门。
等车子扬长而去,南溪好奇问,“我们还骑摩托车回去吗?”
不然他为什么不等自已上车就关门。
巴律捏了捏她嫩滑脸庞,“儿子都回去了,骑什么摩托车。”
他随后弯腰,“上来,骑老公。”
“讨厌。”南溪气他随口就来的混话,掐了掐他手臂,随后自然而然提起裙子爬上了他的背,男人就这么背着她,沿着海边步道一直走。
远处残阳如血,无尽的海面荡漾着波光粼粼的金色,两个紧紧相贴的人,慢慢走在熙攘散步的人群中。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摇着摇椅,慢慢聊……”
南溪侧脸靠在丈夫后脖颈,轻轻哼唱着好听的小调,这是以前妈妈最喜欢的一首歌,没想到多年以后,她也会一次一次唱给自已的丈夫听。
男人步子铿锵稳健,每一步都踏的踏实而有力,像极了他这个人的性格,虽然暴烈,但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对于很多事,他其实比一般人更有耐性和韧性。
“老婆,你唱歌真好听。”巴律等她唱完后,才笑着感叹一句。
当初在泰国的沙滩上,她哄自已放松警惕也是这样慢慢的唱着好听的调子,初尝情味的自已被她迷的晕头转向,可谁知她一个转身就变了脸。
那次真的是痛彻心扉,睁开眼见不到她,十八岁的他恨不得毁天灭地,但又好像知道这其实是既定的结局。
所有人都劝他放弃,说他们不合适,但是只有他知道,他不可能放弃,他怎么能放弃,放弃了她,他的世界只剩下无尽黑暗,暴力,斗争和杀戮。
他的世界,自始至终,所有的修行和慈悲,从来都来自于三个字,南小溪。
善良的姑娘在看见他爬楼刮伤的手臂心软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世界,神祇降临,愿意普渡给他一场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