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万蛾唳大喊:“崇新公府捉拿逆贼,闲杂人等退避,不然与逆贼同罪论处!”
这一喊将围观众人驱散,也让立在马车上的罗阳沉入谷底。崇新公在朝中虽然只是摆设,但也非寻常可比,给自己安上一个莫逆造反的名头,即便不被当场打死,以后也只有逃命的份儿了。
看来韩万蛾果真是个人物。新朝十一公中除了些大佬外,原班人马已剩的不多。而崇新公还能屹立不倒,估计多是这位贤内助的功劳。
“大姊,你若敢动秀哥哥毫毛,我便死在当场。”
韩千千不知什么时候从仆从手中夺过一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神情决绝。
“小妹,切不可如此!”韩兆欲要上前夺刀。
“谁敢上前,我便死在当场!”韩千千瞪了一眼韩兆,大声叫道。
韩兆心有愧疚,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韩万蛾已怒到极致:“死便死来,留着你给韩家蒙羞!”
闻言韩千千心如死灰,看向罗阳道:“秀哥哥,是我拖累你了。谷怎异室,死怎同穴!千千先走一步!”
说罢又看向韩万蛾道:“大姊,小妹不孝,不能侍奉阿翁左右,若有来世再于床前尽孝!”
罗阳坐在账房中回想着官道上的一幕幕,恍然像是一场梦。他前世死的不痛不痒,眼睛一闭一睁就魂穿到这个时代,却不知真正面临死亡时原来这么可怕!
“当时我便也有了一同赴死之心。而韩万蛾只为一时恼怒,所说不过激愤之语,见千千果有赴死之意,也不敢太过逼迫。说过几句狠话,教人砸坏一辆驴车,便带着千千离去了!”罗阳将官道上发生的事情讲给了朱佑和邓禹二人。
“若没有韩小娘护持,文叔你今日只怕难以全身而退!”朱佑摇摇头叹息道。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说起来也算是家事了,朱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必是那韩兆鄙夫通风报信,竖子安敢如此!一桩好姻缘叫他坏了!”邓禹义愤填膺道。
韩兆作为罗阳的大舅哥,邓禹也知道方寸,只骂了句鄙夫、竖子。
“天意如此,徒呼奈何!”罗阳叹息道:“”事已至此,南阳暂时便不回了。我与千千同心相印,不能留他一人在长安。日后若有机缘再做图谋!”
邓禹和朱佑摇头叹息。
毕竟经历过一次死亡,罗阳很快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平息情绪后三人一起去往逐贫居喝酒压惊!
这一喝便是一场大醉酩酊,三个人被来福扶到卧房睡了一张床。
第二天朱、邓两人起床后见罗阳一直未起,却才发现,他病了!
有了上次的经历,朱佑不敢怠慢,请了太学医工前来诊治,说是急火攻心,思虑太甚,损耗了精神。将养些时日便无大碍!
这一病就是半个月,等罗阳活蹦乱跳的走出逐贫居大门,天气已开始炎热,初夏到了!
“兄长,我已在你太学舍辗转多次,并未遇到韩兆踪迹。问了疆孟业,也说韩兆这几日好似没来太学,太学舍只有他与冯欢二人。孟业还问了你为何不来庐舍寝睡。”邓禹这几天一直在寻找韩兆。
这是罗阳卧病时交代他的,如果见到韩兆替他问一声韩千千境况。
罗阳点点头道:“韩亿方恐也心中有愧,不敢与我等相见。他将小妹私奔之事告知大姊无可厚非,毕竟牵扯了自家小妹终身!”说罢,想了想又道:“我不怨他!你若见到亿方不要恶言相向,多多询问千千境况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