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谢家众人就忙碌起来。
谢怀谦要打八段锦,不光自己打,还拉着宁氏一起打,宁氏无法便跟着活动筋骨,而谢怀慎则清洗那一摞粗瓷大碗,洗完放入一个大木盆里,再去清洗其他用具。
舒婉无聊的在炕上坐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漱。
早饭后,谢怀慎便开始烧火熬酸梅汤了,井水一桶桶的提过来,先煮好,放在木桶中放凉,再将木桶整个放入装满井水的大木盆中。
舒婉看的牙酸,这就得冰镇到什么时候。
她空间倒是有不锈钢的水桶,可惜没法拿出来用。
罢了,方子既然已经卖了,那就随便谢怀谦折腾吧。
索幸开始的早,又是第一日,谢怀慎只熬了三桶酸梅汤就罢了手,瞧着时间不早,赶紧赶了骡子过来,将东西一一搬上去,而后小心翼翼的牵着骡子出门了。
因为第一日,舒婉与谢怀谦还有宁氏都跟着去了。
宁氏与谢怀谦跟着是为了帮忙,舒婉则是为了防止不长眼的人欺负人。
他们的住处靠近城北,所以过去书院那边有段距离,一路走一路打听,仅走了两刻钟的时间。
三家书院都在城南,距离也不算远,谢家一行人干脆就往最近的那处去。
到了附近果不其然,还未散学,过来做买卖的小商小贩便有不少。
卖吃食汤水的最多。
谢家几人并不打眼,却因为几人容貌频频引来窥探。
谢怀谦在舒婉跟前像个清纯无比的可爱,在外头时却不卑不亢,显得极为沉稳。
引得舒婉几次三番的瞧过去,谢怀谦也察觉到了,不禁瞧过去,舒婉立马调转视线,四处查看周围可疑的人员。
省府不比其他地方,在小街小巷中虽有黄成这等流氓地痞,在城南书院这儿却不同,竟有穿着官服的官差在来回巡视。
也是了,这边多书院,里头读书的人再不济也是个秀才,说不得下一科就能出几个举人,而那些举人更不必说,能到举人本身便能候补做官,一旦春闱高中,那边是飞黄腾达。省府是博云省政治文化中心,若治安都得不到保障,又如何让业绩上去。
舒婉心中稍定,却见谢怀慎和宁氏已经摆开桌椅板凳。
两张桌子,再有几条凳子,往那一摆不算,还拿出一块木板,上头写着‘酸梅汤,两文钱一碗’
价钱不贵,海碗又大,实际上成本除了前期采买的桌椅板凳和锅具,只买乌梅甘草等物,其实花费不了多少钱,唯一贵一些的,大概就是蔗糖了。
牌子一竖,过往的行人便知这家做的是什么买卖。
在书院门口也不担心客人不识字,等到时候再吆喝两嗓子也就是了。
在巡逻的官兵走过这边时,谢怀谦主动过去跟对方打招呼,舒婉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在询问缴纳税的事。
种地有田税,做买卖有商税,难得的是谢怀谦能知道这些,还能不打怵跟人交谈。
瞧着谢怀谦与对方侃侃而谈的模样,哪有一丝以前畏惧走到人前跟人谈话的模样。
这才多少时日。
一月有余?
变化也忒大。
不过这样也好,谢怀谦人前有成算,人口变身小可爱,能让她开心,似乎也不错,优点不少,缺点慢慢改进。
舒婉很满意。
谢怀谦跟对方交谈完,领了一块牌子,便交给谢怀慎,“这边是我们的摊位了,往后大哥便往这处来摆摊,收摊后记得去后头那屋里登记。”
谢怀慎都记下来。
说话的功夫,书院里响起一阵钟声,周围的小商贩们也跟着忙碌起来,谢家人便知晓这是散学了。
果不其然,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便有三五成群的学子出来,目的地俱是周围的小吃摊。
谢家所在的位置不好不坏,舒婉不开口,谢家几人又张不开嘴,等了半会儿竟也没卖出去一碗。
倒是旁边卖烧饼的小哥看不过眼,笑道,“你们四口好歹招呼起来,不然旁人怎知你家卖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