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国人?”
“那不就得了,”钟煜飞笑了,“都是中国人,为的是同一个目标,为什么你要害怕把我们卷入那件事里?我们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李小戎听得怔愣。
钟煜飞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小戎,下次遇到这种事,记得要先告诉我们。你一个人去做,太危险了。”
李小戎红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钟岸出声问:“现在状况如何?”
“他们应该是获悉了一些情报,”李小戎擦了一下眼睛,“所以,现在长生航运附近,都安插了日军的眼线。不晓得他们是否会在今日选择突破。”
“很难说啊,因为田中凉介这个人,现在像是个疯子。”钟煜飞表示怀疑。
“不一定,”钟岸却执不同意见,“田中凉介在大事上不会冲动。”
“哎……”
钟岸揉了一下眉心:“不论怎么样,现在要做的事,是先了解情况。但既然眼线遍布,长生航运并不安全。找一个地方吧。”
顿了顿,他又道:“也尝试联系二叔试试。”
他们最后选择在李小戎的住处落脚。
车子停在一家酒楼门外,三个人进入酒楼,定了一个包间,继而从小门溜出,去往别处会面。
钟煜飞还算是个谨慎的人,他有些担心,可能日军早已经怀疑起李小戎的身份,并早已开始监视他。
“俗话说狡兔三窟,”领着他们进入繁杂犹如迷宫似的棚户区时,李小戎如是说道,“我的住处有很多,日军的确注意到了我经常去的那一个住处,但这一个,我自己都还是第一次来。所以,这里还算是安全的。”
到了楼下,李小戎压低了嗓音,道:“而且,这里的通讯设备很完全,其中的电话、电报,都带反侦查功能。”
钟岸挑了一下眉毛。
楼上的房间看着还是贫民的住处,但暗格内却藏着通讯的设备。搬出来以后,李小戎动作麻利地连接起设备。
日军有眼线,他们自然也有。
一个个联系过去,也终于将这整件事情的眉目摸了个清楚。最后,他们联系上了叶慎举。
电话接通,钟岸率先沉声喊他:“二叔。”
那段的叶慎举“啊”了一声,笑道:“钟岸。”分明带着些笑意,但嗓音之间却饱含沧桑。
二人倒是并不寒暄,钟岸将眼下这件事的情况长话短说,告知了叶慎举。
听完以后,叶慎举道:“我很快会通知上级,派人前往上海,将这两位护送到安全的地方。那些情报内容绝对不能遗失。”
挂断电话以前,钟岸皱了一下眉头,又道了一声:“……二叔。”
“嗯?”
“我打算……”钟岸说了三个字,后面的话却忽然说不出口了。
那端停了一下,才响起叶慎举的哼笑:“你打算把你在做的事告诉舟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