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快把二小姐给扶起来啊。”
丫鬟仆妇们不知道苏琦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到苏琦罗愤怒地一挥鞭子,丫鬟仆妇们才反应过来。
柴房外的脚步窸窸窣窣,苏浅薇哪里想得到这人会是御王爷呢,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苏浅薇的鞭子已经被苏琦罗物归原主了。
“小贱蹄子,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苏浅薇见自己拿了“武器”愤怒已经麻痹了双眼,怒不可遏地扬起鞭子。
“嘎吱——”房门被推开来,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苏琦罗闻声止住了手下的动作,扭身看向门外,正是秦寒轩。
身旁的苏浅薇一带瞧见了秦寒轩,想见方才自己那般不知礼数,一副尖酸刻薄样,恐是被秦寒轩瞧了去,面露惶恐,她没有敢去直视秦寒轩,怕是被看出什么来,眼神不断躲闪着秦寒轩的视线。
秦寒轩杵在门口没有动弹,方才的事情他只听去了个一知半解的,只知道苏浅薇做了出格之事,这事恐是蛮大的,不然苏琦罗再怎么也断然不会同苏浅薇去动手。
苏浅薇见场面一时安静,心中了然,瞅着秦寒轩,她感觉着自己眼眶发热,随即泪水如金豆子般垂然而落,秀丽的脸颊上沾满了泪水,脸颊微微泛红,哭得梨花带雨,好生委屈道:“御王爷,你,你可听我解释?”
秦寒轩默然,瞧了瞧地上爬着的素妍,一身绸缎制的衣料尽被扯出几个洞来,白昝的肌肤露出些许来,淤青未散,身上的红肿显而易见,头上简单的发鬓也被揪落下来几绺。秦寒轩再傻,也看出来端倪。
过了半晌,秦寒轩悠悠开口:“苏浅薇,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解释什么?”言语之间透露着威严,苏浅薇闻声不由心里一震,脸色煞白。
苏琦罗抬眸瞧见两人正在对峙,并未开口阻言,自顾自的将素妍从冰凉的地上扶起,入手的冰冷,苏琦罗眼眸渐深,这是遭了多少罪,才会如此。
苏琦罗想见素妍素里本就身子孱弱,此次被苏浅薇这么一折腾,恐是病重了许多,想到这里,苏琦罗看向苏浅薇的眼神里增添了几分深色,瞧了瞧他们对峙的情况,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素妍被苏琦罗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之上,微阖着眼,似是有些犯困了。而秦寒轩和苏浅薇还在对峙着。
“御王爷,您为何不多听听小女解释,就将全部的罪责归于小女一人身上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心心相印难道如今落魄到如此了吗?”苏浅薇哽咽着,时不时咳嗽几声,身子不啻的颤抖,像是被风一吹便会倒下。
秦寒轩嘴上并未说什么,心中却显有怜悯于苏浅薇,好歹先前的情义多少还是有点的。但转念想到了苏琦罗,语气便多了几分厌恶:“难道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吗?证据都在眼前了,你还狡辩什么?当真是蛇蝎心肠啊,昔日我竟全然没有瞧出来,苏二小姐还真是比戏子演的戏还要好看”。
苏浅薇还未开口,远处雄厚的声音传入耳际“这是怎么回事?”是苏韶光。
苏韶光的身后还跟着一干奴役,气势汹汹朝这里走来,苏浅薇不免慌了神,没来及回答秦寒轩的话。
苏韶光拱手作揖道:“御王爷好!臣苏韶光。”
“嗯”
苏韶光扭身便见狼狈不堪的素妍依附在苏琦罗怀里:“素妍,你这是如何?”语气中竟然流露着担心。
苏琦罗冷哼一声,余光淡淡看了眼苏浅薇,嘲讽道:“如何?自然是被一些目无规矩的人宠坏的下作小人趁机欺打了。”
苏琦罗说的话不算隐晦,苏丞相自然听出来了苏琦罗的嘲讽意味,碍于心中的愧疚,他只好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
秦寒轩的身份地位不论怎么看都比苏丞相的官要大上许多,所以并没有因为忌惮苏韶光而绕弯说话:“苏府当真好规矩啊,宠庶灭嫡,宠妾灭妻,倒是样样俱全,如今庶女更是被宠的嚣张跋扈,都来欺负苏丞相先前明媒正娶的原配大夫人了。”
苏韶光垂首而立,听此话连连作揖:“都怪臣治家无方,日日宠溺薇儿,才会如此,王爷放心,此次臣必当严罚薇儿,凉她下次也不敢如此了!”
“哼,苏丞相如今当真是昏聩了,他人府里长兄姊妹之间亲昵不得,尊卑有序,嫡庶分明。而你这苏府,却全然本末倒置了,本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这还多亏了苏丞相了。”
苏韶光不言语,暗暗心惊,额头上流露出层层细汗。
而苏浅薇此时也没有好多少,已然被秦寒轩说得面红耳赤了,但却依然面露不服,上前一步便想要辩解:
“她素妍早就被父亲废去了正位,如今的正夫人分明是我的母亲,而我才是真正的嫡女,她苏琦罗不过是一个贱蹄子罢了,我有何不可欺辱她们的!”
一直不言语的苏琦罗懒慵慵的靠在塌边,一边安抚着素妍,一边瞧着这场好戏,三人一台戏,而这三人原先应该是站在统一战线的,如今却吵了起来。
苏琦罗不由的讽刺一笑,听到苏浅薇的话也不语,杏仁大的眼睛眯了眯,视线扫过三人,瞬间凛冽了起来,冷笑连连。
苏韶光本就因苏浅薇做的蠢事气在头上,如今苏浅薇不看情形,甚至顶撞了长辈,蠢得一番糊涂:
“住嘴,长辈说话不可随意置喙,不可随意冲撞,不可张牙舞爪的反驳,你都学到哪里去了,素日我是太过于纵容你了,今后我会对你严加管教”。
说着,苏韶光身后的奴役会意上前来将苏浅薇绑住了,往回苏府带。苏琦罗见这场闹剧终是完了,扶着素妍起身准备离开。
“苏大小姐,要不要本王帮你叫辆马车?”秦寒轩殷勤道。
“不用”苏琦罗可不想乘别人的人情,何况她自己有叫来马车。
随后,苏琦罗简单的辞退过后,带着素妍便上了马车,身后的秦寒轩不知同苏韶光说了什么,苏韶光的脸色愈发苍白,如霜打的茄子般,凄凄惨惨。
苏琦罗此外还发现了一件奇事,瑶氏竟然在附近,适才苏琦罗将素妍扶上马车后,隐隐瞧见不远处有位身着华贵绸缎衣锦之人,细细想来估摸着是那瑶氏了,苏琦罗面色无异,仿佛没有瞧见那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