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子此时完全沉浸在与才女学子的清辩里,听了也浑
不在意,那埋在胡子里的脸颊都没有羞涩地红一下。
陶雅姝的肩膀都在微微地抖了。
见夫子毫不在意,她似乎也是忍耐到了极限,腾地一下
转身,从自己的书箱里掏出一把梳头的篦子,冲到了夫子的
跟前,一把攥住那胡须,一边大力梳,一边咬牙切齿道:
“
夫子教人史学,当是明白,虽然以史为镜,可明辨是非。可
夫子您平日连镜子都不照一下吗?不正衣冠,何以正人!”
那话充满幽怨怒气,满含着“我忍你很久了”的愤怒!
只可惜夫子的胡子都打结了,她这么蛮力一梳,学堂里
满是夫子“诶呦呦”和“噼啪啪胡须扯断的声音。
楚琳琅都替夫子疼得直捂下巴。
她十分后悔自己不敬神明,今天上课没摇龟壳,不然她
为何要留在这等惨烈的修罗场中?
堂堂大晋未来皇后,在学堂里扯了夫子的须一一光是想
想,她都觉得自己该被杀人灭口了。
情急之下,她连忙丢了手里的笔纸,奔过去夺了陶雅姝
手里的篦子,然后手脚麻利地继续帮夫子整理胡须,又若无
其事地笑着道:“夫子,陶小姐说得没错,偶尔你也得照照
镜子,要不然我送你一面吧,保证闪亮照人,让您仪表堂堂
!”
廖静轩已经完全被两个丫头片子给搞懵了,梳理整齐的
下巴也气得微微颤抖,怒目瞪着陶雅姝和楚琳琅。
而陶雅姝似乎也被她自己的失态吓了一跳,可是此时转
身离开,未免失了辩驳气势,便依旧从容立定,准备跟夫子
辩出个是非曲直。
楚琳琅觉得自己已经很够意思,算是给二位各自一个台
阶下,至于二位要不要下来,请君自便,她仁至义尽,那便
风紧扯呼吧!
于是她放下篦子后,一捂肚子,假装自己腹痛,扯着自
己的书箱就飞快走向门口。
而在她身后,廖夫子终于打破沉默,不过言语里明显加
了些火药味。
楚琳琅走出房门时,还可以隔着窗子听到陶小姐与廖夫
子甚为激烈的“讨论”。
这是才子与才女的辩争,楚琳听不懂,便赶紧走人,免
得双方谁辩得落败了,下不来台。
不过楚琳琅转过屋角时,却看见宜秀郡主还没走,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