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了?”,她惊愕掩嘴,下意识压低声调,“不是说被谋害重伤了吗?伤那么重啊?没救活?”
江丰眉心倒竖,鹰眸幽冽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他是澜北军营大参谋,死这么突然能随意宣扬?要不是事关重大,父亲会这么急,屡次召集军政府将官议事?你以为他们议来议去是在讨论什么?讨论远在千里之外的宋万山还能不能救活?”
“不是有重大变故等着商定裁决,怎么可能这么急?”
江丰弹了弹烟灰,眼睑微微眯起,“宋万山若是还有救,至少父亲要再等等,等到江戟抵达澜北后的回电,再依情况定夺,是否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江戟拖着病体迫不及待地赶回去,人才刚走,父亲就立即召集人连夜议事。”
“他们这么乱焦灼,宋万山一定是死了。”
江婉菲听得眼都愣了,她唇瓣颤了颤,说话时都有点儿磕巴。
“那那,那如果宋万山真的死了,这,这对江戟跟苏家的亲事,有没有影响…”
江丰眉心夹起的沟壑渐深,看着江婉菲的眼神阴翳而不耐,像是在看什么蠢货。
“这是重点吗?你的脑子整天除了喝茶听戏跟戏子鬼混,还能装点别的正经事么?”
江婉菲被他骂的头皮紧绷,紧紧捏着手包,抿住嘴不敢再出声。
江丰眼神狠戾的掴了她一眼,捏着烟蒂随意弹了下烟灰。
“宋万山一直攥着军火接头的差事,他死了,这差事该落在江戟头上,这才是父亲召集人议事的缘由,因为他现在不止有江戟一个儿子在领兵,江升顶上来了。”
“江戟在军中呼声太高,父亲想捧江升!得找个合理的理由,推江升接下军火接头的差事。”
江婉菲听得脸上表情都纠结起来。
父亲一直偏心嫡子,不管大事小事,什么好的都先捧给江升那混账东西!
江丰没看她,嘴里继续说着,“昨晚江升连夜回来,带了一批军械,他带那个女人出海散心是幌子,他去接头这批军械了。”
“若我没猜错,这几箱东西不是从原先那个军火商手里流出来的,江升早有安排,趁着宋万山被害的后劲儿,江戟远赴澜北军营焦头烂额的时候,他要截下这军火接头的差事。”
“父亲会帮他,这差事落到江升手里,江系军各支部队以后所有军火,都得过江升的手,军政府的将官没人再敢惹他。”
江婉菲听得一愣一愣的。
本以为江升突然翻身,已经是很震惊的事,简直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钻了江戟的篓子。
谁知道江丰接下来的话,更是差点儿劈傻了她。
“我没猜错,宋万山也是江升搞死的。”
“他跟军火商内部的人里应外合,他寻衅调江戟回云宁,趁主帅不在军心松懈时,等宋万山和军火商接头,布下死手,一石二鸟。”
江丰捻着烟蒂摁在桌角,用力碾烂,语气阴冷。www。
“他不同往日了,一出手就这么狠辣,他要跟江戟死磕,你别再上赶着招惹他,免得杀机刮到你身上,听到没有?”
江婉菲脸白如纸,眼神怔怔地恍惚点头。
江丰眸底暗色微微缓和,“我等着看江戟被他搞死呢,你别在旁边碍事,好好做你的纨绔大小姐,躲着他点儿。”
“等老四弄死了江戟,他就是江系军名正言顺的少帅了,江川以后顶不顶用还难说,我们早晚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仰人鼻息,知道吗?”
江婉菲神色恍惚,眼睛不安分地颤动着,点头应声。
“我知道了,大哥。”
江丰脸色好看起来,语气也越发温和。
“你这两天先抽出时间,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