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馆的管事接了电话,又请来杜韵仪。
“阿升还没到,他在私馆那边,说与你哥哥问件事,大概和你哥哥一起过来,你要来吗?”
姰暖说,“杜表姐,大帅回来,可他还是很恼火,在骂四爷。”
听筒里杜韵仪笑声柔婉,“不用担心,是因为阿升端了刀头堂一批货,闹得大家面子不太好看,不过这事刀头堂不占理的,大帅恼,是因为阿升提前不商议,也伤了与刀头堂的和气。”
她说不用担心,姰暖心下稍安。
也没再多问,“那好,我不过去了。”
心里有了数,姰暖挂断电话,心绪沉静地去了餐厅。
餐厅里,三姨太和薛紫凝正在低声说话,见姰暖进来,三姨太先轻柔笑着说。
“我正跟紫凝说,再过几日就是婚宴,二姨太还不能出院,到时候,怕是不能出席了。”
二姨太不能出院,苏娉婷就要在那边陪着。
大喜的日子见不到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姰暖笑了笑,素手轻抚旗袍,徐徐在自己位子上落坐。
“我应该去看望二姨太的。”
三姨太不以为意勾了下唇,“你是新娘子,去军医院那种地方总归晦气,不去也罢。”
姰暖也只是说说,并没有要去的意思。
三人聊着话,江大帅和大帅夫人先后走进餐厅,便纷纷噤了声。
江大帅脸色难看,气压很低。
餐厅里几人都压着气息用餐,没敢发出一点声响。
熬过这顿膳,姰暖回到房间,破天荒地没有午歇。
她坐在里屋窗下的沙发边,静静看书定心。
等到下午三点多钟,外室间传来军靴磕地的脚步声。
姰暖下意识抬头,立即阖上书,起身快步往外走。
男人军装革靴,笔挺如松的身形先跨进门,一手环了束新鲜欲滴的白玫瑰,一双漆黑瑞凤眸噙着丝丝笑意。
姰暖已经走到他身前,嗅到清淡花香里掺和着淡淡的酒气。
她视线落在江四爷面上,昂起头,握住他腰侧军装衣摆,轻言嗔怪。
“到底出什么事,我很担心的…”
江四爷垂眼笑睨她,胸膛震出低笑声,单脚踢上身后房门,空着的手臂勾住她纤细腰肢,将人微微提抱起来,俯首重重吻了两口。
“爷有大喜事,有什么好担心?”
姰暖被他紧紧压在怀里,无奈只能抬臂环住他肩颈,潋滟眸子凝视他眉目,似嗔还怨小声嗫喏。
“都被大帅骂了,还说是喜事吗?”
“骂便让他骂去,不痛不痒,有什么妨碍?”
男人笑语清懒,单手提抱着她,大步走到床榻前放下,又将花儿递过去。
“杜公馆顺的,借花献佛。”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