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是思索这些事的时候,想了想,俞音还是对云娘说:“抱歉,梦蝶蛊无解。”
他不是那种会给人徒劳希望的人,既然无解,就不会欺骗别人。
杨修逸看着那恸哭的女子,到底有些不忍,想到自己从渡雪山庄那里听来的传言,问俞音道:“如果是苏前辈,能解梦蝶吗?”
俞音摇头,传言多有不实,即便是当年的苏以彤,也对梦蝶无能为力。
苏以彤的医术天下闻名,前途无量,然而当年,突如其来的梦蝶,斩断了苏以彤面前所有的路。
当年苏以彤的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苏以彤直至今日都耿耿于怀。
“查清楚了?”黎雅的手里拿着两张纸,“那两个中蛊的人已经被处以火刑,但他们近日都去过临安,这里记录着他们近期的去处。”
“临安?”俞音扫了一眼黎雅手中的纸,低头看地上躺着的书生,“你近日去过临安吗?”
近日中蛊的人,好像都到过临安。
“临安?”云娘说,“我先前病了大半月,他为了攒钱给我抓药,就在嘉定城寻了个活计,忙的时候,都得宿在那里,他哪里有时间去临安。”
可那书生的脸色却变了。
“你去了临安?”云娘攥着书生的指尖发白,“你去临安做什么?”
“去了哪?”北逍问。
那书生在众人的目光中,惨白着脸,吐出了两个字:“赌坊。”
“你为什么要去赌坊!”云娘发出一阵崩溃的哭喊,“不是和你说过,日子怎么都能过,为何要去沾那些东西?”
若不是走投无路,寻常人家,谁会去赌坊寻出路。
云娘自然想得通,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你在临安城的赌坊遇到过什么人吗?”俞音问。
“有。”那书生点头,“我遇到一个奇怪的客人,明明我输了,心灰意冷地走了,那人却给了我一笔钱,我就是用这笔钱回来抓了药,给云娘治了病。”
根据书生的回忆,那人相貌普通,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连那人性别都记不清了。
俞音和北逍对视一眼,见过的人,不可能丝毫没有记忆点,原因只有一个,有人动了手脚。
俞音:“那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书生:“那个人说,这是给我的补偿。”
临安的赌坊,果然有问题。
“你们走吧。”俞音叹道,“距离梦蝶蛊发作还有一段时间,离修士和人群都远一些。”
中了梦蝶蛊的人,人人得而诛之,若是能隐居避世,不见天日,才能在发作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苟且偷生。
“是,多谢仙君。”云娘哽咽道,眼底的光,终于还是熄灭了。
“我们去临安。”俞音说。
“好,听你的。”北逍的手绕过俞音的衣袖,指尖扫过俞音的手心,“那你要不要补偿我?”
俞音:“……”
这是要威逼利诱割地赔款的意思,俞音顿时觉得有点脑阔疼,前世的秦霜寒多好啊,说啥做啥,北逍太难相处了。
可俞音心里明白,他不会再离开北逍了。
“我们怎么过去临安?”陈誓问。
杨修逸:“御剑?”
陈誓挠头:“嘿,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