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宥接问:“神刀镖局到底出了什么事?”
话一张口,云宥就后悔莫极。
云宥这些年潜伏在茅山派,一向沉默寡言,任何事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牢记言多必失之理,此事如此感兴趣,岂不引起陈藏器和闻向坚多疑?
但这事藏在云宥心中多年,此时又是千载难逢之际,云宥特想知道当年那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之人到底身上有何种秘密?
陈藏器果然皱了下眉头:“看来真是近墨者黑呀,和卢飞那小子呆久了,你这性子比以前好多了。”
云宥一笑,陈藏器望了一眼闻向坚:“斯人已去,又何必多问,生者如斯,只希望邵老刀能泉下有知,毕竟他的弟子明天就是天下最大的总镖头了。”
闻向坚咬牙道:“我这十余年中一直在苦苦追查那个畜生下落,如让我找到,定要提着他的头颅血祭我师傅。”
云宥本想继续追问,但瞧这情形,已猜其中定有隐情,也就闭口不言。
闻向坚又闲聊一会,陈藏器道:“你现在明日主角,还是早点明天歇息吧。”
闻向坚起身告退,临走之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方盒奉上,陈藏器一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闻向坚忙道:“知道陈道长对金银之类视如粪土,这是东海之滨最上等的龙涎香,放在我那却是暴殄天物,请陈道长笑纳。”
陈藏器微微一笑,叹道:“那我就放下吧。”
闻向坚走后,陈藏器出神了良久,云宥也是心事重重,整个屋子里顿时冷清了下来。
过了半晌,云宥试探问道:“师叔好像对闻总镖头不是特别欣赏?”
陈藏器一叹:“邵老刀英雄一世,爱才如命,只不过教女无方,识人不清,偏偏还性格好胜,当真是害死了他,可惜的是这平安镖局的位子白白给了魏中南那个马屁精。”
云宥不敢多问,自忖陈藏器既已开口,后面肯定会全部说完,果然陈藏器又道:“让闻向坚当总镖头,总比让赵拥天那个小人当要好得多。”
赵拥天是平安镖局的三把交椅,排名在闻向坚之后。
云宥心知陈藏器已对自己起疑,索性问到底:“那师叔这邵老前辈到底出了何等变故?”
陈藏器一叹:“邵老刀爱才如命,当年有一个叫雷应雄的刀客,那人虽然相貌丑陋不堪,确是个练刀奇才,一把快刀横扫江湖南北,邵老刀本来内家刀强悍无比,非要起什么爱才之心,将这雷应雄收为弟子悉心教导,还给了一个副镖头的职位,谁知道却是引狼入室,害死邵老刀。”
云宥只觉得心中砰砰直跳:“那雷应雄到底怎么了,害死邵老前辈的?”
陈藏器摇头道:“这雷应雄真的是天下最阴险和忘恩负义之人,邵老刀给他副镖头位置,都排到了闻向坚的前面,授以衣钵,谁知道雷应雄这畜生受袄教的阿史那烈云毒化,有天兽性大发,强奸并虏走了邵老刀的女儿,还盗走一整箱价值连城的宝物,邵老刀整个神刀镖局都不够赔的,邵老刀一气之下便病死家中,后来李峦出面帮神刀镖局还清货款,并将三个镖局一并合为平安镖局了。”
说完之后,陈藏器看起来也是唏嘘不已:“这对闻向坚来说是一大耻事,所以刚才我一直没说,明天闻向坚当了总镖头,你最好也莫要提及此事。”
云宥点头称是,心中却似已了然,但更似有未解,陈藏器却已然意兴索然,立起身子,拍拍身子:“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次两个宾主掌门换人,可热闹的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