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到得七七八八,那种娇娇女,怎么会先行露面?
刘靖摇了摇头。
若是在半日之前,他可能也会这么揣度郡主。
可现在再想,刘靖的答案就不一样了。
“她只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那个郑琉,”刘靖道,“她得让你看到她穿了什么,也得知道郑琉带上了章丹色的雪褂子。”
刘迅愕然。
原来,他在跟着郡主的车驾,而他又被别人跟了?
“你若不知道章丹色的是她,你还会去拉扯郑琉吗?郡主不止算到了你会出现……”说到这儿,刘靖一下子语塞了。
迅儿为什么会去彰屏园?
因为他从诚意伯那里听说了郡主要与姐妹们赏花!
好好好!
原来如此!
真是一石二鸟。
不仅处置了居心不良的郑琉,也防住了他们父子。
好谋算、好心机。
诚意伯在翰林院挂着职,平日也不理别的事,性子温和又不进取。
时间太久了,刘靖都忘记了,诚意伯年轻时可不是这样的。
当年,先帝爷还在时,诚意伯议政论政,颇受先帝赞赏。
此人绝非庸才!
这也让刘靖十分不理解。
他若有诚意伯那样投胎的本事,他一定会在朝堂上大展拳脚,而不是闲职混日子。
再说宁安郡主,是他看走眼了。
郡主不是个被皇太后和家里宠爱得不知世事的娇娇女,她有她的本事。
她明知道迅儿和郑琉在谋算什么,在园子里还能该唱戏时唱戏,该讲解时讲解。
这是靠诚意伯在背后出主意就能有的成效吗?
刘靖可不信!
当爹的不出面,能提前把孩子教得这么周详、能应对各种场面变化,这哪是爹啊,神仙都不行!
要不然,迅儿能一回京,就慈宁宫、学会、彰屏园,连吃三个亏?
“郡主那儿,是我失策了,”刘靖道,“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叫你娶了郡主,未必是好事。”
刘迅闻言一愣。
失手就是失手了,倒也不用这么安慰他。
刘靖耐着心思分析道:“夫妻相处就是东西风,看谁压得过谁。郡主远比之前料想的要聪慧、谨慎。这样的女子娶回家里来,并非幸事。”
在刘靖看来,娶妻要娶拿捏得住的。
不需要多聪明,最要紧的是温顺、柔和,能好好听话的。
郡主显然与这些对不上。
郑琉当然也不聪明,而且自作聪明,这种人极容易坏事。
可惜,事已至此,宁安郡主闹了这么一场戏,迅儿再想与其他姑娘说亲几乎不可能了,只有郑琉……
毕竟也是伯府姑娘。
刘靖道:“先娶了再看,朽木也得试着雕一雕。”